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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章 氏叔琮晋祠建辕 李敕使维扬传诏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9 01:08   浏览 N 次  

猛将氏叔琮,偏师震晋中;

笑他鸦儿蹙,宽袍示轻松。

-咏氏叔琮

汴军兵临城下,李克用非常紧张。此时周德威、李存信大军因走的全是山路,此时尚未进太原,城中兵少将寡,李克用亲自上城巡防。直到第三天,周德威等绕道西山,自北门而入,城内稍安。但汴军却仅在西门扎营,并未猛烈攻城。

前两次汴军攻晋,氏叔琮都参与了,但因有葛从周等诸多大将,氏叔琮不得自恣其能,未能立大功,心有不甘。此次自己独绾重任,又有朱温亲在河中作后盾,晋人已丧胆,成功在望。他将行辕安在晋祠,每日骑上高头大马,身穿宽松官袍,带朱友宁沿城巡视,那种优越的姿态与城头李克用身着铁甲,疲惫不堪的形容一对比,更使汴军士气大振。巡视已毕,下令攻城,他即拔转马头,回到晋祠,在难老泉洗浴一番,设酒高会。他并不要求军士死攻,只展示军威,欲使李克用弃城而去,以收轻取之功。

李克用也确有撤退念头。他招亲密将领谋划战守之策,嗣昭、嗣源,。存审、存璋等皆激昂陈词,愿与城共存亡。李存信却主张撤退:“大军在晋绎之战,损失惨重,三公子遇难,士卒寒心,沿途逃散。现在兵寡地蹙,粮秣有限,守此孤城,难以持久。朱全忠近在蒲城,倘若其再调大军,筑垒穿壕,作长围之策,我们想走也难了。不若乘彼人骄懈,北走平城,休兵养士,再图进取。”众人见说,皆茫然莫对,克用罢会。

刘夫人屏除左右,对克用说:“存信这牧羊娃,知甚大体。大王常笑王行瑜轻弃其城,死于人手。今日如此危迫,一旦出城,你能保中途无虞!且早年你我夫妻在鞑靼,受人冷落,几被暗害,要不是黄巢入关,圣上起用,那得机会走出沙漠!”克用这才定心守城,传令。再有轻言撤退者,以煽动军心论,斩无赦。

几天后,二弟克恭从代北率部进入太原,说:“太原就是我的墓穴!”表示要与太原共存亡,军心稍安。

朱温心系两端,在河中按兵不动,期望氏叔琮能独立成功,然后返旅向西,何愁凤翔不降。那知天不厌乱,太原地区瘟疫爆发,军营中疫情更甚,氏叔琮望天长吁,下令撤军,安排后卫。李克用却不敢下令追击,只是开启城门,舒散休整。

这真是别人打到家门口,也不还手,李克用当年的威风那儿去了?那支百战百胜的沙陀铁骑如何也不见威风了?李克用本人也在思考此事。

当年沙陀酋长朱耶赤心虽然立功于中原,入皇家属籍,但其绝大部分时间仍是在塞外,以游牧民固有的方式生活,散漫随性。其军事骨干也不治产业,受部民贡献。李克用带兵,战时军令极严,其组织性有过其父辈处。无战时则军纪松懈。军行之处,侵扰平民是常有的事。幕客中有劝李克用整顿军纪者,克用说:“现在四境都在招募英雄,管理严了,勇士们不都流散了吗!”这样,岂能得民心。

克用凭着这支沙陀铁骑四处征战,但却未制定整体战略,不是帮人打抱不平,就是因私忿而与人争斗,虽然屡屡获胜,但对其政权的稳固并无帮助。而士兵们乐于在境外作战,趁机掠夺,满戴而归,愈成骄侈之性。李存孝因骄傲而死,亦有李克用纵容之过也。

李克用风光一阵,进关中,克邠州,出飞狐,夺幽燕,下晋绛,服河中,都得而不取,尽做赔本买卖。帮郓兖抗汴宋,更是劳而无功,撕杀十多年,也未增一寸土。

反观朱温,初得滑台,即自兼节度使,后每得一地,必经营而不失,取郓州河中等重镇更是自兼节度使而毫不谦让。其对部属控制的手段,更非克用可比,倚信亲爱如朱珍,一有坐大之势,亦决杀无疑,不效克用杀了李存孝又作女儿悲。

更有一层,克用一律以武人治地方,而朱温以士人为刺史,刺史得以“专达”,可直接向他上书言事,节度使不得干涉。又广行屯田,更加上张全义等在后方大生产,虽征战不息而军需不缺。太原则无粮储,无法进行大的军事行动,此双方势力消长之关键也!

现在,李克用在山以东、河以西俱无立足之地,进攻成为防守,每每在自已地盘上作战,士兵再欲掠劫,难道抢自家的不成,战斗力便日见低落。李克用忧心忡忡,出题一道,令谋士作出对策,题目为:“不贮军食,何以聚兵;不置刀甲,何以克敌;不修城池,何以御寇。”

这是一条仍然以武备为中心的思路。军食愈集愈少,兵甲愈集愈缺,城池愈坚愈遭攻击,十余年来何曾走出这一怪圈!掌书记李袭吉针对李克用这一观念,提出对策:“国富不在仓储,兵强不在众寡,人归有德,神固害盈。”首先在理论上否定了聚敛民众,穷兵赎武的观念。在举出一些实例后,建议“去奢省役,训兵务农”,“定乱者选武臣,治理者选文吏”。强调文官政治,务农为本。“钱谷有勾、刑法有律。”坚持以法理财,以法治国,把太原地区作为立国基地来建设,自然钱谷丰足,兵强械精,立于不败之地。

那位曾在昭宗面前颇显机灵的小存勖,如今已是位漂亮的青年,他见父亲眉头不展,日夜愁叹,劝慰道:“物不极则不返,恶不极则不亡。朱氏恃其诈力,穷凶极暴,如今又攻逼乘舆,窥觎神器,其行为已到极端,就要走向反面。吾家世代忠贞,如今虽然处于困境,但在大德方面问心无愧。大人当振作起来,整顿军政,蓄精养锐,以待时机,作一番大事业。”看得出,这位沙陀族贵公子已经汉化颇深了,他的这些话虽不免有儒教腐味,但若能奉为信条,成为理念,却能产生一定的精神力量。李克用注视着这王子,徒然发觉这位翩翩少年就是他事业的希望,李克用宽心地笑起来,传命置酒与谋臣武将欢聚。

自此,太原集团很少用兵,只将精力放在内部的修整上,所以在朱温夺取唐社稷的几年间,李克用未插足角逐。

再说朱温在河中府已经数月,急煞了崔胤,崔胤亲自到河中摧请朱温入关。光化二年五月,朱温率战士五万再入关中,动用民伕不计其数,声势更为浩大。凤翔府震动。郊外民众皆迁入城中,坚壁以待。昭宗的皇帝生涯虽然一再受挫,但仍常常象顽童一样突发奇想,尽作天真。他对韩偓说:“朱全忠已入关中来救朕。正是‘全忠’也,但最好不要与李茂贞开战,免得关中士民受苦。”于是郑重地任命给事中严龟为“岐汴和协使”,到汴营去劝告朱温,给朱温亲笔御札,赐朱温为李姓,与李茂贞结为兄弟,两兄弟共保大唐江山。朱全忠心目中那有李家皇朝,自己恨不得将“全忠”二字都还给皇上,那里肯改姓,遂当严龟之面指斥李茂贞之罪,拒绝昭宗旨意。朱温也不会过早地丢弃拥唐口号,便诬严龟乃李茂贞说客,圣旨非皇上本意,将严龟羁押,放随员回岐。

昭宗这才意识到朱温来者不善,把希望寄于外藩。左金吾将军张俨乘机毛遂自荐。

张俨乃张濬之子,早年以父荫资格充任侍卫,为人机敏,颇得人缘。他预见朱温终将取胜,耻于与老父同事朱温,遂向皇上进密计:“陛下不若派专使遍使外镇,令各出兵讨汴,汴方纵然再强,也敌不过四面受攻。若四方护驾,茂贞与宦官也不敢跋扈,皇威重振矣!”昭宗曰:“如此甚好,只是那有许多可委之人。”张俨曰“臣愿效死力。”昭宗曰:“卿既有此忠心,可为特使,遍行江淮各地。”

当下叫来韩偓,君臣三人商议,拜杨行密为东面行营都统,中书令,进封吴王,使其与朱温比肩。又根据杨行密历道奏表,正式授任朱瑾为平卢节度使,冯弘铎为武宁节度使,朱延寿为奉国节度使,各赐旌节。又加马殷同平章事,许其承制封拜。

韩偓道:“张特使既远离阙下,阻于山水,难得与朝廷通讯问,请陛下准其随机承办诸道封拜之仪,以广皇恩。”昭宗稍加考虑,允之,又特赐张俨为李姓。于是李俨带着数十道御批官告出了凤翔。韩偓亲送出城,嘱道:“贤弟既出阙下,料难返旌,至淮南善为身谋。我若得保残生,亦寻机南下,与贤弟相会。”

李俨路由陈仓,绕道汉中,出襄阳入荆门,在途三月有余,到了赵匡凝境内,才放下心来。赵匡凝北面叩拜,泪涕谢恩,派船护送出境,绕过了鄂州,顺风顺水到达昇州,欲将旌节赐与冯弘铎。但见境内形势紧张,原来弘铎正大征人伕,调集战舰,准备与宣州田頵开战。李俨且不进城,在山中租下一座独院,静观战争胜负。

前述冯弘铎自僖宗光启元年时,随张雄一起脱离徐州时溥,来到江东,横行一时。张雄死,冯弘铎独占昇州至今。

这升州便是六朝旧都故地,此时石头城荒废,州府设在上元县。冯弘铎实授昇州刺吏,兼领武宁节度使虚衔,李俨此次带来的武宁节钺,其实还是虚的,因为武宁军额还是设在徐州,在朱温手中,昭宗此举无非是政治游戏。冯弘铎地处杨行密、田頵之间,虽在抗击孙儒时结成同盟,但现在杨行密坐大,田頵又是一位闲不住的人,冯弘铎不免时该警惕,加强军备,造了许多大舰。

田頵用重金收买冯的船工,也要造船,船工道:“冯公造船,不计工费,所用木材皆采自深山,船大而坚,将军所备之材,不堪之甚!”

田頵道:“我这船只用一次,惟求轻快,不在经久。”下令尅日完工,摧督严急。

消息早传到升州,冯召集部下议道:“田頵勇猛,诚为劲敌,但宣州兵善于城守而不习水战,且其水军未备,不如先下手为强。”遂宣言南取洪州,率舰队逆水而上,欲半道偷袭宣州。那知田頵早有准备,一边造船,一边征调商船备战,探知冯军已发,遂伏兵于褐山矶,待冯军晚泊,田頵突然发动进攻,冯弘铎大败。第二日收拾残部,欲返回金陵,已无法成军,便决定顺流出海,再闯江湖。

那知杨行密早已派舟师在下江拦截,使者手持杨行密亲笔信,劝冯弘铎到扬州共事,冯弘铎只得听命前来扬州。昇州即由杨行密部将李神福驻守。

李俨闻知,说:“旌节已多余了一道。田頵大战一场,一无所获,岂能甘心,且再待之。”很快就传言田君又起兵了,不过田頵此番率兵却是直奔杭州,大出人意料。

正是:筑城御外,战事偏从内起;

树柵防邻,平难恰须友邻。

杭州果然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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