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食品饮料 > 豆制品 > 轩辕冰泉

轩辕冰泉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9 12:16   浏览 N 次  

  小时候,最喜欢的是小说,喜欢看一波三折的故事。写景的文章,一般是百无聊赖地浏览一遍,就随手丢在一边。至于散文,是从来不愿触碰的。我不喜欢,那缤纷的景致,含蓄的情感,是吸引不了年少的,轻狂的心的。

  第一次读散文,是一种机缘巧合吧,班里发书时,我领到一本《林清玄散文精选》。作业早已写完,我游离在窗外的目光终于聚在了这本书上。“林清玄”,名字倒是很有韵味,符合我的口味,也赐予了我翻看下去的兴趣。

  翻开书,第一篇文章是《断鸿声里》,“凤凰花”三个字急不可待地钻进了我的眼中。是仙剑的缘故吧,仙四中伴随凤凰花的唯美画面浮现在脑海中,醉花阴中那一朵朵缤纷绚烂的花,一只只上下翻飞的蝶,似乎都是梦境最完全的表现。于是,我往下读。《江湖夜雨十年灯》,哈哈,这个名字成了我爱不释手的原因。“一把吴钩剑一把七星剑一把龙凤剑都是许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仿佛是一剑在手就能锄奸去恶无往不利。我也是一个少年,也喜爱拥有一把剑,只要有一把小小的剑句会引来千古常新的遐思。”我不是少年,是少女,可是那一剑在手的快感,也是我从小向往的。是啊,“或许有几分轻狂,终究是真切的,还有什么比手里拿一把剑更美妙的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正气之剑,“那种不知道藏拙的锋芒,是不是一种挥霍呢?”也许吧,谁知道呢?可是,青春年少不正应该是锐利的勇敢的吗?也许欠几分考虑,也许有不良后果,可早早地磨钝自己的剑,不是比挥霍更可怕吗?我们用时间来净化自己的剑,从原先的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到大巧不工,最后到无剑胜有剑之境,是人生的成长。最终,也许就不愿使剑了吧。

  《英雄系马,壮士磨剑》,已少了一分轻狂。“看不到英雄系马看不到壮士磨剑看不到笙歌樵唱,只有一轮将西的夕阳挥洒它的残红,而一个卸了鞍的游子目睹这种景象,哪怕是铁石心肠,恐怕也要黯然吧。”怎么能不黯然呢。我不是乐天派,在这凄美的景致前,就只有无声地低头了。

  跳开他写作的内容,也不是无话可说的。因为感兴趣,我查了他的资料。不是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少女,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相“奇特”的“糟老头”。谢顶,又是长发,五官也不算俊秀,唯独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藏了无尽的智慧和阅历。我吃了一惊,连呼人不可貌相。名如其人,我才懂得,这里的“人”不是指的人的相貌,而是人的内涵。永远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如果我是在大街上遇到这个人的话,恐怕会敬而远之的吧。

  不过,他的写作风格倒是很像他的名字,清清玄玄的,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作品中常常溢出浓厚的佛教气息,对古文化的了解也是颇深的。他的散文中常常会有几个并列的句子中无标点的情况,大有一气呵成之感,令人连声称快;也有的句子没有主语,反而更让人身临其境。也许有人会苛求,说这是病句。何必苛求呢,散文嘛,本身就是种自由的文体,随感而发,畅快淋漓便好,每个人写文章都有自己的风格,何必拘泥呢,随心,随性的文章才会倾注自己的情感,才会有活力。

  林清玄,台湾人。我永远都会记得吧,是一个台湾人为我打开了通往散文的门。

  附录:

  江湖夜雨十年灯

  江湖夜雨十年灯,传说中,古时候的侠士都是佩着一把剑行走江湖的。

  又传说中有一种武士,他们虽然练剑,身上却不带剑。他们随时都可以以一根筷子一茎稻草代剑器,甚至可以伤人致死,因此一定要佩剑才能使剑的,已经沦入第二流了。

  传说虽只是传说,终究是有所本,不无几分道理,因为剑术练到出神入化,剑气敛于胸中,举手投足间总有几多威力,闪闪逼人,也就是“化身入剑”的境界了。

  一把吴钩剑一把七星剑一把龙凤剑都是许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仿佛是一剑在手就能锄奸去恶无往不利。我也是一个少年,也喜爱拥有一把剑,只要有一把小小的剑句会引来千古常新的遐思。

  或许有几分轻狂,终究是真切的,还有什么比手里拿一把剑更美妙的事?

  有时候兀自在夜黑中行着,将大街走成一条细细的小巷,那种苍凉古朴的细致便猛然升起,于是想舞剑想舞成朵朵剑花,此样的感情一旦升起,就随着月下的独影一直长到远方,止也止不住,可是长夜将尽,发现囊中已经遗失了剑簇,任是豪气干云,在无人的空巷内在无声的凄寂里在黯淡的夜色中,即使呼风唤雨的手扬起,最多也只是一中无效的手势吧。

  有一回也是夜黑,还夹杂沉默的细雨,走着夜路发仿佛走着自己的发自己的影子自己的情调,在自己的生命上舞跃着,才知道自己那么剑侠那么李白那么无所不在。“十五好剑术,偏千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白虽身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王公大臣许以义气……”李白就这样说着他飘然的诗思也就在旷茫的气势里点化出来。如果说李白的诗歌有什么成就,他胸中那把剑所阐扬出来的气韵,应是最主要的原因了。

  当我回顾,十年,不断地胸中便有一把正气之剑,叶着自己的叶花自己的花结自己的果子,所坚执的也便是,生命成自己的生命。那种不知道藏拙的锋芒,是不是一种挥霍呢?

  我真的不肯相信是一种痛苦,也许剑被磨钝了,也许我是一本摊开扉叶的书,但是在苦读书中的文字篇章时我害怕,也惊喜,由于翻过的页中有太多的叹息才害自己所走的路是一条不妥的路,微小的感触已然难以遮掩它们的不足道。

  真的不怕我真的不怕将自己的历史以苍凉的姿态展现出来。或许那样可以成为瞩望将来,但永不忘记过去的人。可是我真怕中夜的偶然凝伫,因为我看到的不只是我自己,而是一叶鲜红的秋海棠,以及它五千年前的创痛。

  当然有一天我回庆幸“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可是此时此刻多年来回忆的凄美,总教我轻轻朗诵自己喜爱自己填的词:想当年带剑江湖,气吞万里如虎;到如今十年夜雨,醉来时响空弦。

  英雄系马,壮士磨剑

  夏天,天总是喜欢下雨,而我总是不爱撑伞,任身子淋得湿淋淋,也不喜欢擦拭,也许我独爱那种凉凉的贴切,也许,我是让它淋着心里的苦涩吧。

  从那条幽幽的长巷走回来,围墙里的建筑工人喜爱快乐地吹口哨,不成曲不成调舒泰的吹着,在雨中竟吹成一路的凄迷,把夏的雨日也吹的象是深秋的样子,一丝丝穿雨而过。那原是流行着的低俗的曲子,却在高空尖锐地回着旋着,我抬眼望,只看见他们模糊的身影正砌着一块一块的砖头,想望也望不清楚什么。

  有几次,我借靠路灯沿路走回家,那因为夜晚,只静寂的听见几种虫唱,唧唧啾啾,唧唧啾啾。我竟怀念起白日听到的低俗口哨呢。于是我只有自己影单单的吹着厂夜色却把它割成零碎,任如何也想不起前一刻吹的是哪一曲―,所以我突然想起童年妈妈教我唱过的一首儿歌一首很好听的调子,却怎么也唱不出声,倒是妈妈的影子来得清晰,伴我静静地走着夜路。

  妈妈是最怕下雨了,她爱叮咛我撑伞,我瞒着她将伞置在家里,跑到溪畔去玩水,看一条水涨成一片水,我们舞成许多水花。回家又喜欢撒谎,说是忘了带,说是出来时刚好没有下雨,甚至抱怨那把纸伞已然那么破旧了,因此屁股上常是一片红云。如今每下雨被淋到,就想到那把破旧的油纸伞,在没有人逼着撑伞时,才深切觉到妈妈的爱。我知道家前那道小小溪水一定还流,只是不知道有多少稚子还瞒妈妈到溪畔玩水,玩成一朵朵水花。

  一直到妈妈不再叮咛下雨打把油纸伞,而是叮咛自己浪游应注意的琐务,才知道自己已然长大了。

  今天雨下得很大,我走在没有人的街中巷内,突然想起一些旧事。夜深了,我就坐在阑干上仰望天际,月亮星星都钻出云来,星空夜静,余雨未息,我知道明天一定天好,遂忆起往日爱唱的一首诗:一切都老了,一切都抹上风沙的锈,百年前英雄系马的地方,百年前壮士磨剑的地方,这儿我黯然地卸了鞍,历史的锁啊没有钥匙,我的行囊也没有剑。要一个铿锵的梦吧,趁月色,我传下悲戚的《将军令》,自琴弦......这样我就轻轻地唱起这首歌来,心中只想到庄严和悲壮。一个边地的“残堡”,看不到英雄系马看不到壮士磨剑看不到笙歌樵唱,只有一轮将西的夕阳挥洒它的残红,而一个卸了鞍的游子目睹这种景象,哪怕是铁石心肠,恐怕也要黯然吧。

  近来读书,经常十分敏感,竟会不自觉就呆着,过后一想,当时眼里一定是迷茫一片,看不清自己的河源,也不知自己的前路,那份感觉一直走入内里走入中间,等我回顾它即刻就泛滥了,就是不回顾,也知道它细细地流过我的内里我的中间,洗涤得一片清澈。知道自己花初叶嫩,总也经担不起那条河流,一阵一阵地激荡。

  或许我离开此地若干年后,还是喜欢淋雨,到那里那时,就连建筑工人唱的歌声,也会被想成雅乐吧。

  文中加黑的部分出自台湾诗人郑愁予的《残堡》

图文资讯
广告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