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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元阁 紫冠小记(引子)

luyued 发布于 2011-03-03 13:25   浏览 N 次  

到如此,我始终无法将他当作是那升元殿龙椅上郁郁悠悠的国主,他的指尖如何颤抖的握着上国大邦的皇命诏书,那握笔从容的风流人物,我终是无法将他当作是江南几经风雨的王朝历史里,一段可有可无的黯淡点缀,我终是无法将他的身影从南唐书的过份苍白形容中描摹成那坐拥人生却成山河永寂的塑画,他本该如何,我无从知晓,但这伟岸的男子,却成了历史里永恒的缩影。

可怜的人呵。

无需用令人悲叹的陈词,论华丽,后人如何能及。

他便是被这李氏国祚的单薄利用了一颗赤子的心,后人观其志行,早就抛弃了他原本的白莲钟隐之色,似乎——单单成了他少年时期那种文人雅士置身富贵的散漫追求,如同弗及戍边的战士,壮志空悠悠。再甚者,将其批同于“后庭君子”者,两位后主的确同奢,却一人骄,一人醉。或是动了私心,我爱从嘉胜过叔宝,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从嘉,从嘉……只是金陵王室一个优于文华的侧宫殿下。

幼儿好古,诗文有汉魏风。精善词章,洞晓音律,别工书法……那个雕栏玉砌的世界是他金戈铁马的疆场,这是他的天份,只是,从天份升华,升华,成了他全部的生活,满的,让他可以逃避兄长十年如一日的仇恨,他不是不懂,不是不敏感。这个可怜人自幼看尽繁华绚烂,却童真异常——谁能否认,儿童的神经纤细无那!

他用那易于常人的三个瞳眸看着众人,看着这不过千里的灵秀国土,到底有多清醒,到底有多清明……

友人作画春钓,他自研磨追往。

一瓯薄酒,一叶花舟,于万顷波中,方得自由。

彼时他不过闲赋宫廷的吴王,京中有东宫太子,王父仁厚,储君威严,南唐正享受着暂时威慑四邻的崇高,江南的烟雨也好,江南的冬雪也好,江南的美,江南的媚,江南的水光涟滟,江南的钟灵毓秀,江南十里红尘的繁华,江南物华天宝的清贵,江南出自玉色,江南化开雨荷……那江南的王子,却宁当惬意的隐士。

从嘉道德广袤?非也。中国的文人大都是出世的,在未经历风雨凋零的凛冽之前,钟山或者荒寂,南山也正空濛。

只是,他无法忍受哥哥的怨怼和憎恶——文献太子,恶其有奇表……

只因李氏自来神话般的帝位运作,父有龙魂,兄有神明,而他一目重瞳子,帝王之貌也!

好歹,一母同胞的兄弟,从嘉长情,世人皆晓。

可怜,我亲爱的哥哥。

我不愿,更不会与你争夺这空空如也的君主之座,我宁可做那垂钓江面的渔夫,那快活的伯夷之辈。你可明白!

……

他非弱质,载有从嘉书卷,每当写大字,便弃笔不用,唯以卷帛书之,上下左右皆如人意,世谓金错刀;又精画宛若古木,自有清爽风韵。人道字如其人,他毕竟是那峨冠博带的世子王公,绝非谗颜屈膝的懦弱之辈,那样的“容让”,有着令人心疼的无奈和哀伤。

天宝年,从嘉殇。

这个男人是长情的痴儿,若非如此,何苦到了绝境时讴歌故国安在,恰如春水东流的绝唱,当真是绝地之作,一个剔透的人,腰斩于桐宫的耻辱,可笑天朝国君终还是善待了他,一杯牵几,“美人香消玉殒”。他尚且可真正如那词中一样,随着万顷的波涛去了,离开赵氏的阴影,无需理会南汉君主的嗤笑,何苦牵一发而动全身,终年,如惊弓之鸟……

他答应过,答应过太多的人,这金陵的百姓,这南唐的祖业,他是从未将这里当作一片辖御的国土江山了,这是他成长的地方,是家园,是埋葬娥皇的黄土,轻缠这数不尽宫伶的希望……他答应过,他不会放弃祖父缔造的祖业,于是,金陵,成了从嘉灵魂的皇陵,埋葬了终生的期望——他只是,只是答应过,会将金陵的山,金陵的水,一并带入李氏的祠堂!

无奈,却成了昏庸的写照。

霜雪涤荡的南唐,他不过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金陵的每一个生命延长尊严的时光。

他为君,如臣,跪倒在登基大典的王帐上。

还不够吗?

那黄金堆砌的贡车,倾尽心力的拮据,那是风流的人物,那是看惯嫔娥成列的词帝,广颡,丰额,骈齿——如何是后周的叛臣比得了。

同样婉转的北宋王朝,也有过气吞山河的狂烈呵,赵家兄弟等不及南唐倾空最后的器具,向着雍容了几世的金陵呼啸而去,一夕间,地动,山摇!

小楼吹彻玉生寒……

父亲,如果早知今日,您还会惦念升元殿阶的汉白玉是否受了隆冬的寒潮?那殿阁上的翩翩文采如何就让这里生灵涂炭了去?

风乍起……

吹皱的,又岂是春水一池?

太傅……

为何独留下煜儿一人?

南唐的日光被这莽汉的腰背遮挡了,何处寻“煜”——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何苦,给我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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