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于你喜欢的小鸟,地上还留有雪迹……
luyued 发布于 2011-02-21 04:37 浏览 N 次在俄罗斯导演亚历山大·索科洛夫的纪录片《塔科夫斯基挽歌》里,诗人兼剧作家托尼诺·乔艾拉在和塔科夫斯基商量剧本的间歇对他说,你知道,安德烈,今晚我为你写了首诗,现在我想读给你听,我想要你听听,也许你会理解的。然后托尼诺·乔艾拉开始朗读。塔科夫斯基听了说,很好啊,只是太悲伤了。表情是那样谦和也有淡淡的忧伤。托尼诺·乔艾拉说,不,还是有些希望的……
家是什么?
也许有一件外衣,
或者当下雨的时候,它是把伞
它充满了瓶子、碎布、木头鸭子,
毛毯和风扇
你似乎没有离开这里的愿望
然后,它是个
为某人碰巧来做客的笼子吗?
即使对于你喜欢的小鸟,
地上还留有雪迹……
罗大佑歌曲《家(1)》里这样唱:谁能给我更温暖的阳光,谁能给我更温柔的梦乡,谁能在最后还是原谅我,还安慰我那创痛的胸膛。我的家庭,我诞生的地方,有我童年时期最美的时光。那是我后来逃出去的地方,也是我现在眼泪归去的方向……
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描述的威克菲尔德,他人届中年,结婚十年,与妻子相敬如宾,一个平淡而谦卑的家伙。书里说,在所有丈夫中大概数他最老实,生性也较懒惰,感情不论何处寻到归宿,就按营扎寨。
十月里的一个黄昏,他一手拿把雨伞,一手拿只小旅行袋跟他太太说要到乡下住几天,也许三四天就回来。他妻子为了纵容他那种故弄玄虚无伤大雅的爱好,装作冷冷的,没有问及种种。然后他们用十多年夫妻间理所当然的方式告别:他把手伸出去,她把手给他,接受了临别之一吻。
然而妻子没想到,丈夫的这一走,竟然20年毫无音讯。更加令她不能想到的是,丈夫20年的离家出走,其实只是走到离家直线距离没有超过一千米的街区!躲在暗处的威克菲尔德有时能看在街上到自己的妻子,他发现妻子的步履一次比一次沉重,脸色一次比一次苍白,神情一次比一次焦虑。甚至,有一次他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都看见了对方,却没有互相认出来。
在威克菲尔德失踪20年后,有着鬼斧神工的霍桑又让他重新回到家里:在一个秋风阵雨的傍晚威克菲尔德习惯性地朝自己的家信步走去,他在自己的家附近驻足停步,透过二楼起居室的窗户,看见天花板上映出善良的妻子发福了的奇形怪状的影子:那帽子、鼻子、下巴,还有那浑圆腰身,活像一幅美妙的漫画……他不声不响地踏进家门,仿佛才离家一天似的。
这个离家出走仅仅几百米的威克菲尔德先生;这个谦卑、古怪又任性的家伙;这个让自己的妻子陷入痛苦焦虑而又莫名所以的男人,他的内心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在逃避什么?他在恐惧什么?他又在幻想着什么?而他比那些飘洋过海到远方的出走者更加令人费解、不安而又鲜活、生动。
我在冬天的雪地上,种下一株石榴花,一到夜里我入睡后想你,就飞来一群杜鹃鸟。哦,今天,你的心情有些什么不一样?你对镜花了妆,要去什么热闹的地方?你不管自己快乐或悲伤。一个忧郁的少年郎,他鲁莽地闯入你心房,他感受着你体内的芳香,仿佛找到自己的故乡……想起少年之时写的一首歌,曾经她也有着小鸟带着雪迹偶闯你家般的欢欣与迟疑、迷人与温暖的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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