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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月半湾 (四)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9 07:45   浏览 N 次  
贺新喜兄妹段恩情(四)

“何必口是心非呢?”祁思楠竟双手拉起了丈夫宽厚的手掌,静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芜儿说了什么,但看你们的表情,我想我也猜出几分了。”她抬起头来看着何琦,微笑道,“不管你们有怎样的过去,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对不对?我知道你对我很陌生,我也是如此,但是……但是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熟悉对方,是不是?”语毕便双颊飞红,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勇气说这些话!

何琦大为动容,心里不禁愧疚起来:我何德何能?为什么会有这样两个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如斯无保留地待我?而我已然负了一个,我又要如何待我的妻子呢?于是情不自禁地将祁思楠拥入怀中,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祁思楠心里一暖,羞涩地挣脱开,红着脸,压抑着心里的兴奋,说道:“快进去吧,娘还等着我们呢!”

何琦回过神来,见妻子脸上娇羞一片,心里暗自后悔如何就这样抱了她?为什么自己总是要给人造成误会?于是再不说话,任她挽着自己,两人缓缓进了宅门。

这一切都进入了萧芜的眼里,她并没有走远,立在街角只为再看一眼哥哥,却不料看到这样一幕温情的场面,她终于无法控制泪水,便任它无序地滴落下来,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她才哭着对心妍道:“你看到了吗?你都看到了对不对?我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原谅他!”

心妍心疼万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安抚道:“我们先回去吧!过会儿街上人就多了,小姐你这样泪水涟涟会招人侧目的。”

“招人侧目?”萧芜喃喃地念了这几个字,悲切道,“爹和娘扔下我不要我,哥哥他有了妻子也不要我,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要我?又会招谁来侧目呢?”

心妍平静下来,对萧芜道:“小姐,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不长,但我一直都觉得小姐你比任何人都坚强,我不知道表少爷和你的情感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但如今既然一切都结束了,你也应该要振作对不对?你不是一直说要好好打理家中的生意,撑起这个家,等着他们回来的那一天吗?从前私塾里的师傅说‘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小姐,我想如今除了包容,您真的再做不了什么了。”

萧芜一双晶莹的眼睛落在柳心妍身上,哽咽道:“那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柳心妍拉着萧芜的手道:“小姐不是说心妍是你的姐姐吗?姐姐当然要保护妹妹啦!”说着凑到她耳边道:“不过这话你不要告诉我娘,她听了会骂我的。”

萧芜泪中带出笑容,她回首望了望何府,心中暗暗想道:其实刚才在众人面前我已经放弃了,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祁思楠是何家大少奶奶的事实再也无法改变了,更何况她亦是无辜的,我不能这样唐突地破坏她的幸福,到头来不幸的人就会更多。或许我把之前的一切都当成玩笑,大家都会过得好一些。可是,祁思楠真的幸福吗?

何琦带着妻子回府用了早饭后,萧丽欣便吩咐下人套了马车,让儿子带了许多礼品送了媳妇往祁府而去,虽然今天服侍何琦的老妈子依旧没给自己带来好消息,但见儿子和儿媳妇方才互相挽着手进来时,自己的一颗心便放下了。

且说祁思楠跟着丈夫回到了娘家,虽然只是离开了三日,却觉得恍如隔世,如今她再不是爹娘祖母承欢膝下的大小姐,已为人妇的她将要展开的是一段新的人生,这个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家,以后也只是一个自己偶尔回来小住的地方,自己真正的家,从此便是何府了。

“琦儿,快起来!给你们红包。”正厅里,史依兰和儿子媳妇正接受着何琦和思楠的跪拜,并将贺喜的红包给了小两口。

“谢奶奶。”两人说着便互相搀着从地上起来,众人见小两口恩恩爱爱,都欢喜不已。

祁恩泰见这般情景也放下心来,他素来知何琦是个*潇洒的人物,本担心女儿嫁过去后会受到委屈,但如今见女儿一脸的幸福,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祁少凡和祁思杭也过来给姐姐姐夫行了礼,一家人便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用了午饭后,祁恩泰找何琦谈一些京中的商务,祁思楠便被妹妹拉着回到了自己曾经住的闺房来。

祁思杭拉着姐姐笑道:“娘说以后我可以住姐姐的房间了,从今后我就是祁府的大小姐了。”

祁思楠嗔道:“那姐姐若要回来小住的话,你叫姐姐住哪里?”

祁思杭钻在姐姐的怀里,坏坏地笑道:“姐姐如今都是何家的人啦,哪有回娘家住的道理?就算回来,也该和姐夫一起住在客房里,哪里能回闺房住呢?”

“没良心的小坏蛋!”祁思楠点了妹妹的脑袋,幸福地笑道,“我才走了几天,你就这样挤兑我?”

“哈哈哈哈……”祁思杭在姐姐的怀里欢愉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祁少凡从屋外进来,手里托了一方锦盒,说道:“思杭,娘叫你过去呢。”

思杭起身看了看哥哥,笑道:“哥!你是不是要支开我,给大姐好东西?”

祁少凡刮了妹妹俏美的鼻子,嗔道:“还不快去,娘寻你呢。”祁思杭对二人努了努嘴,便跑跑跳跳地出去了。

“少凡,过来坐下。”祁思楠向弟弟伸出了手。

祁少凡在姐姐身边坐下,笑道:“大姐,你一切都好吧!”

“好!我很好!”祁思楠笑道,“姐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叫爹和娘都不要为我担心才是。倒是你回金海也有小半年了,诸事都习惯了吧!金海究竟是个小城镇,比不得京城,想来日日问诊的病人也是不多的,没有在京城那会儿忙吧!”

祁少凡笑道:“确实不怎么忙!”说着将盒子打开,里面装了十颗拇指大的药丸。

“这是什么?”

祁少凡道:“这是十颗‘温香血气丸’是女子滋补的佳品,姐姐如今做了人家的媳妇,凡事都不能随心,你把这十颗药丸收着,万一有个痛疼脑热的,等去了病症再把这药丸吃下去,便不会落下病根了。”

祁思楠接过盒子,笑道:“又是娘的主意是不是?人家还当我三十六箱嫁妆都是金银财宝,殊不知半数都装了药材补品,娘嘴上说婆婆将来会善待我,到底是不放心的,如今又让你给我送这丸药来。”

祁少凡笑道:“姐姐就存在心里吧,娘也是心疼你,又怕你嫌她烦。”

祁思楠温和地看着弟弟,眼里流露出的是对于未来美好的企盼,其实直到今日鼓起勇气对丈夫说出那些话,她才真正开始对这桩婚姻有了信心。她笃定何琦不会负自己,虽然她并不清楚丈夫和表妹有着怎样的过去,但她一直都明白幸福是要靠自己来谋取的。只是不知何琦是否真是这样想的。

祁思楠想起了什么,对弟弟道:“少凡,你再配一些清心顺气的丸药或汤剂来可好?”

祁少凡问道:“要这个做什么?”

祁思楠道:“你姐夫的表妹如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今天一早她来府里给我送贺礼,脸上勉强挂着笑容,红色的胭脂根本没法儿遮盖她的苍白,如今我好歹也算是她的嫂子了,总该多关心一下她,所以想让你弄些药剂来,我去看她也有个说法。”

祁少凡听说竟急忙问道:“你今天见到她了?”

祁思楠看了弟弟的神情,有些奇怪,前后想了想笑道:“少凡,你好像很关心她,那日你从黛夹山回来后又出门去送药,送的应该是给萧小姐的檀香吧!”

祁少凡有些局促,笑道:“姐姐怎么知道,我想这檀香能静心养气,所以顺便给她带了些回来。”

祁思楠笑道:“顺不顺便我就不晓得了,只是这檀香过往你也常常送给我用,我岂会闻不出这味道?”继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但姐姐有句话还是要与你讲的,萧氏一门六代女系,长女招婿那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所以……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她多留心思,我想不管是奶奶还是爹和娘,都不会……”

“大姐,这些我都知道。”祁少凡对姐姐报以肯定的目光。

祁思楠见弟弟不但没有露出不悦,笑容更是阳光起来,心里不免担心,只怕弟弟若真喜欢上了萧芜,家里免不了一场风波的。

落失意旧友重相逢

且说萧芜被柳心妍一番劝说后收了泪容,虽然缓过了神思,却依旧有些放不下,挽着心妍在金海城里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不知不觉已过了晌午。六月的天气已然炎热起来,晌午的太阳晒得人感觉头顶发烫,柳心妍到底是在田地里干过活的村里丫头,这样的日头对她而言还不算厉害。

萧芜终于感觉头顶的灼人叫人不舒服了,便伸手挡住额头,颔首望了望天空,嘴里道:“这会儿都正午了?心妍,你热不热?”

“还好!从前我跟着爹在地里干活时,仲夏里的日头那才叫毒呢!”

萧芜看了心妍,浅浅笑道:“看你皮肤白皙,不像是在日头里晒过的。”

心妍笑道:“这两年爹不让我去地里干活了,她说我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若是晒得黑不溜秋的就没人要了。”

萧芜被她逗笑了,她忽然觉得其实不和哥哥在一起,自己也可以过得快活一些,就比如不知道他要成亲前,自己和心妍在一起就相处的就很愉快,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心内笑道:“还是不要想了,往往这样才不能真正忘了。”于是嘴上道:“你饿了吧!我带你去衡阳阁吃饭,那是我们家的饭庄,你还没去过吧!而且就在家门口,等吃完了饭,我们就好顺道回去。”

柳心妍见小姐脸上少了悲切,欢喜道:“好啊!心妍还从来没在大饭庄吃过饭呢!”萧芜绽起笑容,拉了她的手笑道:“走吧!”

待两人在衡阳阁坐定后,掌柜的亲自过来招呼二人,对着萧芜很是毕恭毕敬,伺候二人洗了手,继而连声问候着,又问“小姐,您要吃些什么吗?”

萧芜道:“您看这办吧,就上一些我们衡阳阁的特色吧!不用太多,我们就两个人,吃不了。”掌柜的听了连声应下,忙地下去吩咐了上菜,片刻功夫桌上便摆下了四碟凉菜,一壶女儿红,掌柜的说道:“热菜一会儿就上来,小姐先和姑娘就着凉菜喝些酒,如今天热,这几样菜最下酒了。这一个是冰镇*、这一个是凉拌海蜇、这一个是手撕风鹅、这一个是太白醉鸡,大小姐,您慢些用。”

萧芜愣了一愣,看着那半只晶莹的醉鸡,缓缓道:“太白醉鸡是太白楼的特色,虽然都是我们家的铺子,但终究要做出自己的特色来。你看这鸡晶莹剔透的,以后就改成水晶*!”

“是是是……”掌柜的连连答应,便打了千下去了。

柳心妍夹了一支鸡腿给萧芜,笑道:“谢谢小姐带我来这里吃饭,走了一个上午,吃只鸡腿补补。”

萧芜听了一愣,随即道:“你也吃吧!”自己便也拾起了筷子,夹了片鲍鱼在口中咀嚼。

柳心妍从未吃过这等美味,喜欢的紧,筷子便利落地游走在菜金魁塔机色之间,颔首见萧芜只是望着窗外,碗里的鸡腿丝毫没动,便问道:“小姐,你不喜欢吃吗?”

这两日哥哥辛苦了,吃只鸡腿,补补脚力!”这曾经她对何琦说的话,此刻竟在耳边响起,随之一起涌向脑海的竟是往日欢喜的情境,萧芜的心揪在了一起。

“那朵大的就是哥哥,那朵小的就是芜儿,哥哥永远都保护着芜儿。”

“我才不要做云朵呢!风一吹就散了。”

“风一吹就散了……风一吹就散了……”

泪水在贝齿咬开鸡肉的那一刻如泉般涌出,这些昔日的欢声笑语在耳边挥之不去,萧芜忍不住放下筷子低声啜泣起来。

“小姐……”柳心妍见她这般模样,顿时也无措了,好在小二又送了热菜进来,萧芜才收敛了泪水,“杏汁天九翅,小姐、姑娘慢用。”小二自然是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的,放下菜报了名儿便出去了,珠帘撩起的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外头闪过,但很快那红色的身影便闯了进来。

“萧姑娘!”来的竟是曹小蕙,她一如既往一身飒爽的红衣黑裤,腰间佩一把长剑,同时她的身后跟上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曹俊杰。

“萧姑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小蕙说是你我还不信呢!”曹俊杰见到萧芜便显得异常兴奋,但看到萧芜的脸上尚挂着泪痕,一时无语了。

“曹大哥、曹姐姐!”突遇故人,萧芜喜不自禁,“能见到你们真好,真好!”

“谁在这里打扰我们小姐用餐?”掌柜的人未到声先到,进来后便冲着曹家兄妹喊道,“客官,这外头可是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啦!”

“林掌柜,这是我的朋友!”萧芜阻止了他的无礼,说道,“你出去吧,叫人再添了碗筷酒杯,多加几个菜,另外……”说着问曹俊杰,“局里的各位大哥是不是在外面?”见曹俊杰点了头,便对林掌柜道,“好生招待‘红花镖局’的朋友,好酒好菜记在我的账上。”林掌柜迭声应下,连忙跑了出去打点招呼起来,不一会儿便送来了碗筷酒杯。

萧芜给两人让了座,心妍也随着小姐站了起来,跟着小姐福了身子,又给两位客人斟酒。

“曹大哥、曹姐姐,请恕萧芜那日谎报姓名骗得同船前行,当时我实在是出于无奈,本想找机会向二位赔罪,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也好。”萧芜说着举起酒杯道,“我敬大哥、姐姐一杯酒,希望你们见谅。”

曹小蕙笑道:“其实那天我们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家里过不下去的姑娘,你想想,哪有这种人家的姑娘身上穿绫罗绸缎的?我们想你定有什么不好说的,才应了你的。我们好歹是在江湖上跑得,这点伎俩还瞒得下我们?”一番话说得萧芜很不好意思,垂首笑起来。

曹俊杰也笑道:“萧姑娘你别听小蕙瞎说,没事的,你也坐吧!不然我们也不自在。”见萧芜坐下后,又对柳心妍道:“这位姑娘,你也坐吧,可是我们打搅你们的!”

柳心妍突见陌生男子不免羞涩,便笑道:“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不敢和客人一同坐,我就给你们倒酒罢!”

曹小蕙道:“那你刚才还和你主子同坐呢?坐吧!别站着了,我看不惯的。”

曹俊杰对柳心妍笑道:“姑娘别多心,你坐吧,大家说说话不是很好吗?”

萧芜见此便也唤心妍坐下了,继而对曹家兄妹道:“方才我说了,我其实叫萧芜,不是萧恬,那个名字是我临时编的。”

“我们知道……”曹俊杰憨憨地笑起来,却被妹妹在桌底下踢了一脚,他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刚才听你自己报了名字了。”

萧芜缓缓道:“那曹大哥也必定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这是自然的。”曹俊杰说着突然收了笑容,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他和妹妹除了押镖到金海城外,更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往萧府送帛金来,却不料管家竟说不办丧事,更不收礼金。若不是这礼金送不出去又带不回去,他也不可能带着全体镖师来衡阳阁这样的大饭庄吃饭的。萧芜是萧府的千金小姐他早就知道,这会儿提起,又想到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不免疼惜,就连妹妹曹小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曹小蕙对萧芜道:“虽然这事提了叫人不愉快,但我这人最是心里不能搁事的,萧姑……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府上不办你爹娘的丧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如今孤苦伶仃,你别怕,告诉我,我和我哥带着众镖师给你撑腰。”

萧芜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感激道:“不是的,曹姐姐不要误会,是我……”萧芜竟带了微笑,继而将自己的用意一一告诉了。

曹俊杰恍然大悟,连声赞道:“萧小姐果然坚强,我们镖队走南闯北,不如我替你多多留意。”

萧芜激动道:“好,好!我正有这个想法呢,这么久了爹娘都不回来,恐怕就是为了什么耽搁了,我也想着找些武师去寻呢!不如我额外给你们些银子,不然你们平白添了花费可怎么好!”

曹小蕙笑道:“这个萧小姐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红花镖局’这些花费还是负担得起的。”

萧芜笑道:“是我多心了。”又道:“你们不要叫我萧小姐好不好?也不要叫我萧姑娘,如果可以,往后就叫我芜儿。”又拉了心妍道,“她叫柳心妍,是我乳娘的女儿,大哥和姐姐以后也叫她名字吧!”

曹俊杰笑道:“好,那……那我以后就叫你芜儿!”说着四人都笑起来,曹小蕙于是问道:“那么如今偌大的萧府就你一个小姑娘打理着?那么大的产业你能管得过来吗?听说你还有一个姨妈呢,她不来帮你吗?”

“这一切我都学过,姐姐不用替我担心!”萧芜听她说到小姨,不免心一沉。

“那就好,我怕你将来算不过账来,欠我们镖局的银子。”曹小蕙笑道,“别家欠了我们还能宽宽,你们萧府可是大客户呢,这一欠可就是我们半年的口粮啊!”说完四人都笑了起来,于是大家都避开了萧府丧亲的话题,说些路上的趣闻,等众人及外头的弟兄们都酒足饭饱后,才散了。

萧芜本请二人到家里坐坐,但两人说还要会一个朋友去,萧芜也不勉强,互相道了别便带着心妍往家里去了。曹家兄妹与她话别后也取道走了,路上曹小蕙问兄长道:“你相信萧芜说得话?依我看她爹娘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难道你还真的准备让我们的镖师帮她找已经死了的人?”曹俊杰并没有作答,只是沉思了许久,但骑马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要去的朋友家,金海祁府。

这一厢祁少凡正和长姊说着话,下人来报说有朋友上门来了,便留下姐姐独自迎了出来,但见是曹家兄妹更是高兴,因家里有长辈在,便又将二人在长辈面前引见了。此时祁思楠也来到了正厅,大家见了礼便都坐下,倒是何琦因为他们兄妹曾帮助过表妹往京城,便多谢了几句,亦与曹俊杰以兄弟相称起来。

史依兰看着曹俊杰一身正气,性情豪爽憨厚,非常喜欢,又见曹小蕙英姿飒飒,眉清目秀,不由得动了心思,但问:“不知道曹小姐可有婚配?”这样一问倒觉得自己失言了。

谁知曹小蕙并不介意,爽朗地笑道:“老太太,您叫我小蕙就好了。至于婚配嘛!”她用手肘顶了顶哥哥,笑道:“好歹得等我哥娶了媳妇才行呢!老太太您不知道,我爹早就上了心思了,可我哥却是少了根弦的琴——谈不来。老太太您是长辈,见多识广,不如将来介绍几个好人家的姑娘给我哥挑挑?”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因见她是个镖局出身的姑娘,又从小习武,自然不能拿大家闺秀的规矩来约束她,便都不介意她这大大咧咧的话来,祁思杭更是喜欢这个姐姐,缠着不放了。

祁少凡笑道:“俊杰兄,小蕙可是欠管教,待我们得空就把她送回寺里叫师傅管教!”

梁瑛连忙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着小蕙就是招人喜欢。你也不见得把你妹妹管教好了。”说了众人又笑起来。

曹小蕙对着梁瑛笑道:“伯母,师兄他欺负我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我们在寺里的时候,他见天儿的在师傅面前告我的黑状,师傅一罚我他就和着几个师兄妹来拿我取笑,这仇是早就结下了。”

“这是自然的。”曹俊杰说着突然收了笑容,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他和妹妹除了押镖到金海城外,更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往萧府送帛金来,却不料管家竟说不办丧事,更不收礼金。若不是这礼金送不出去又带不回去,他也不可能带着全体镖师来衡阳阁这样的大饭庄吃饭的。萧芜是萧府的千金小姐他早就知道,这会儿提起,又想到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不免疼惜,就连妹妹曹小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曹小蕙对萧芜道:“虽然这事提了叫人不愉快,但我这人最是心里不能搁事的,萧姑……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府上不办你爹娘的丧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如今孤苦伶仃,你别怕,告诉我,我和我哥带着众镖师给你撑腰。”

萧芜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感激道:“不是的,曹姐姐不要误会,是我……”萧芜竟带了微笑,继而将自己的用意一一告诉了。

曹俊杰恍然大悟,连声赞道:“萧小姐果然坚强,我们镖队走南闯北,不如我替你多多留意。”

萧芜激动道:“好,好!我正有这个想法呢,这么久了爹娘都不回来,恐怕就是为了什么耽搁了,我也想着找些武师去寻呢!不如我额外给你们些银子,不然你们平白添了花费可怎么好!”

曹小蕙笑道:“这个萧小姐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红花镖局’这些花费还是负担得起的。”

萧芜笑道:“是我多心了。”又道:“你们不要叫我萧小姐好不好?也不要叫我萧姑娘,如果可以,往后就叫我芜儿。”又拉了心妍道,“她叫柳心妍,是我乳娘的女儿,大哥和姐姐以后也叫她名字吧!”

曹俊杰笑道:“好,那……那我以后就叫你芜儿!”说着四人都笑起来,曹小蕙于是问道:“那么如今偌大的萧府就你一个小姑娘打理着?那么大的产业你能管得过来吗?听说你还有一个姨妈呢,她不来帮你吗?”

“这一切我都学过,姐姐不用替我担心!”萧芜听她说到小姨,不免心一沉。

“那就好,我怕你将来算不过账来,欠我们镖局的银子。”曹小蕙笑道,“别家欠了我们还能宽宽,你们萧府可是大客户呢,这一欠可就是我们半年的口粮啊!”说完四人都笑了起来,于是大家都避开了萧府丧亲的话题,说些路上的趣闻,等众人及外头的弟兄们都酒足饭饱后,才散了。

萧芜本请二人到家里坐坐,但两人说还要会一个淘宝最有效的减肥药朋友去,萧芜也不勉强,互相道了别便带着心妍往家里去了。曹家兄妹与她话别后也取道走了,路上曹小蕙问兄长道:“你相信萧芜说得话?依我看她爹娘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难道你还真的准备让我们的镖师帮她找已经死了的人?”曹俊杰并没有作答,只是沉思了许久,但骑马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要去的朋友家,金海祁府。

这一厢祁少凡正和长姊说着话,下人来报说有朋友上门来了,便留下姐姐独自迎了出来,但见是曹家兄妹更是高兴,因家里有长辈在,便又将二人在长辈面前引见了。此时祁思楠也来到了正厅,大家见了礼便都坐下,倒是何琦因为他们兄妹曾帮助过表妹往京城,便多谢了几句,亦与曹俊杰以兄弟相称起来。

史依兰看着曹俊杰一身正气,性情豪爽憨厚,非常喜欢,又见曹小蕙英姿飒飒,眉清目秀,不由得动了心思,但问:“不知道曹小姐可有婚配?”这样一问倒觉得自己失言了。

谁知曹小蕙并不介意,爽朗地笑道:“老太太,您叫我小蕙就好了。至于婚配嘛!”她用手肘顶了顶哥哥,笑道:“好歹得等我哥娶了媳妇才行呢!老太太您不知道,我爹早就上了心思了,可我哥却是少了根弦的琴——谈不来。老太太您是长辈,见多识广,不如将来介绍几个好人家的姑娘给我哥挑挑?”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因见她是个镖局出身的姑娘,又从小习武,自然不能拿大家闺秀的规矩来约束她,便都不介意她这大大咧咧的话来,祁思杭更是喜欢这个姐姐,缠着不放了。

祁少凡笑道:“俊杰兄,小蕙可是欠管教,待我们得空就把她送回寺里叫师傅管教!”

梁瑛连忙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着小蕙就是招人喜欢。你也不见得把你妹妹管教好了。”说了众人又笑起来。

曹小蕙对着梁瑛笑道:“伯母,师兄他欺负我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我们在寺里的时候,他见天儿的在师傅面前告我的黑状,师傅一罚我他就和着几个师兄妹来拿我取笑,这仇是早就结下了。”

曹俊杰嗔道:“你还有脸说,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史依兰笑道:“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和着笑了起来。

祁少凡见祖母这么说,不免有些尴尬,便也不随便接话,倒是祁思杭拉着曹小蕙问道:“曹姐姐,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祁思楠见了弟弟的神情,便知道此话不宜说明了,便起身道:“奶奶既然喜欢,就留曹大哥和曹妹妹多住几日,只是我要走了,日头也不高了。”何琦听了便也跟着起来了。

史依兰对祁恩泰夫妇笑道:“果然女大不中留啊!这会儿才过几刻呢?就要回婆家去了。”

何琦对老太太笑道:“奶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思楠的。”于是史依兰并梁瑛夸了几句,嘱咐了几句,便送了夫妻二人出去,众人又坐了片刻说了些话,这才散了。曹家兄妹盛情难却在祁府里住了下来,喜得祁思杭缠着小蕙再不放开。曹俊杰得便空问起关于萧芜的事情,二人闲聊片刻后,祁少凡眼见着曹俊杰这个叱诧江湖的少年局主的两颊竟红润起来,又听他言语中对萧芜殷殷关切,心中便猜想了几分,于是笑道:

“依大哥之见,萧姑娘的话是否可信?”

曹俊杰有些犹豫,叹道:“不好说,但萧姑娘确实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我听她说时竟也有些相信了。”

祁少凡笑道:“那么大哥真的要帮她寻找双亲?”

“我哪里有这么多空?”曹俊杰憨憨笑道:“在府上也只能住两三日,今年听说有洪灾,各大铺子都急着把货物运往北方,局里好多从南往北的镖务!但既然答应了,我还是会留意的,不过恐怕只能偶尔顺路寻找了。”

祁少凡若有所思地看着曹俊杰,神色叫人捉摸不定,曹俊杰奇怪地笑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大哥你喜欢萧姑娘?”祁少凡笑着问道。

曹俊杰“唰”地一下红了脸,搔首道:“这个……这个……”

祁少凡满脸的自信中带了一分少有的霸气,接口道:“这个举世无双的萧姑娘,她是我的。”

“你的!”曹俊杰哑然,怔怔地看着祁少凡,憨憨的神态渐渐退去,眼角透出丝丝习武之人的锐气,“是啊!倘若我有你的半分自信,恐怕今天就轮不到你说这话了。”

祁少凡丝毫没有退让,微笑道:“小弟冒犯了!但从没有想过会有你我兄弟争夺一个女子的一天!”

“争夺?”曹俊杰爽朗地笑起来,目光又变得厚实起来,“谈不上是‘争夺’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参与过,或许我是喜欢萧姑娘,却从没想过和她有将来!”曹俊杰转而严肃道,“少凡你是医药世家的子弟,而我却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镖师,不说别的,恐怕我就连安定都给不了她,我又怎么敢幻想与她相守终身呢?”

“大哥……”

曹俊杰微微笑道:“其实少凡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少根弦的人。”

“或许大哥还没有遇上真正让你心动的女子……”

曹俊杰不等他说完,接道:“何必强调这个,虽然相比而言我与萧姑娘要比你相熟,但既然少凡你既然说了这话,做大哥的我是决不会与你争,难道你不信我?”

“哈哈……”祁少凡满意的笑了起来,的确这正是他的意思,但嘴上却谦道:“大哥误会了!”

曹俊杰一笑置之,问道:“萧姑娘何以让少凡你如此上心?”

祁少凡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愿意多说,倒是曹俊杰接着笑道:“你我相识那么多年,从没听你提过什么萧姑娘,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相识就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定然以另一种形式在你的心底存在多年了!”

祁少凡起身立于窗前,极目远眺,微笑道:“也……许吧!”

不远处的花园里,曹小蕙正奋力推着秋千,秋千椅上的祁思杭乐得咯咯直笑,直到奶妈跺脚嚷着太高了、危险了,曹小蕙才缓缓收了力道,让秋千稳稳地停了下来。

祁思杭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对着奶妈没好气地嚷道:“人家难得玩的,你干嘛这样叫唤!曹姐姐可是会功夫的,就和大哥一样稳着哩,怎么会让我摔呢?”

奶妈委屈道:“我的小祖宗,曹姑娘是客人,怎么能和大少爷一样呢?”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玩!”祁思杭气地鼓起了嘴。

曹小蕙连忙对奶妈笑道:“也怪我太爱玩了,竟忘了身份,奶妈可别见怪!“

奶妈笑道:“曹姑娘可别多想,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曹小蕙也就不再理她,回身对祁思杭道:“不如去叫你哥一起来,这样不就没事了?”

“好!”祁思杭乐了起来,撇下奶妈拉着曹小蕙就走,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曹姐姐你就别走了,留在我家给我做嫂子吧!我大姐给何姐姐做嫂子去了,我也要个嫂子才行呢!奶奶不是说了嘛‘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见奶奶多喜欢你啊!嘿嘿……难道曹姐姐你真的以为我不懂呀!”

曹小蕙听了花容失色,心内一阵乱撞,有些话不说出来也就罢了,可一旦说明了,就不得不让人心动了,于是带着商量的口吻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房间玩别的好不好?秋天明天再玩?”

祁思杭见曹小蕙脸颊绯红,坏坏地笑道:“姐姐你累了吗?那好,我们就回房吧!”

曹小蕙半推半就地跟在祁思杭的身后,心中一通乱想:你这人小鬼大的丫头,怎么就让我变得不安起来了呢?做你的嫂子?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可我为何觉得尴尬?唉……对了方才老太太看我的眼神那样奇怪!难道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真的是这个意思?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想着想着曹小蕙便爽朗地笑了起来,主动牵起了祁思杭的手,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房里去了。

何琦夫妇回到家中,与长辈们问了安后便回到房中休息,但何琦回房换了衣裳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晚饭时分祁思楠才在饭桌上见到了丈夫,她一贯的娴淑温和,自然不会将心中的疑惑和难过表露在脸上,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媳妇怎能不叫萧丽欣疼在心里。

饭桌上,何正琛提到了一年一度的江南“丝绣大赛”,让阮姨太好一阵兴奋。

“老爷,我们珊儿可是为合彩坊夺了两年的桂冠了,今年是不是还让珊儿去参赛?”

何正琛的笑容露着满意,“这是自然的,难道还有比我们芷珊的绣工还要好的姑娘吗?”

何芷珊心内很是得意,嘴上却对父亲谦逊道:“爹爹莫要夸我,不定今年会有更好的绣娘呢!”

萧丽欣并不介意姨太太此刻的得意,但凡只要丈夫喜欢她就不会计较,只是接着庶女的话对儿媳妇道:“思楠,我听你娘说绣工方面你也是个中高手,不如这些日子就陪着珊儿练些针法,如若珊儿这次再摘桂冠,娘也算你一份功劳。”

何芷珊一旁应和道:“娘说的极是,嫂子绣得的确比我还好,您没瞧见嫂子娘家闺房里绣绷上的那幅《祥瑞》,可谓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祁思楠谦道:“不过是打发时日玩玩而已,并不精的。”

阮佩瑶不愿众人将夸赞都落在祁思楠身上而冷落了自己的女儿,便笑道:“玩玩儿也有玩的好的,汐儿平日随着珊儿玩的几针倒也见功夫。”

慕雅晗心思细密,自然知道这位姨太太心理盘算着什么,于是淡淡道:“若不是芷珊技艺超群,汐儿能学到什么呢?不如这些日子你们姑嫂三个在一起学学,好让汐儿多多长进。”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只见姐弟二人正抢夺着一只鸡腿,心内暗暗叹了口气,嘴上嗔道:“汐儿,还有姐姐的样子没有?”

何芷汐噘着嘴对母亲嚷道:“我才不稀罕呢,我只是吃怕撑了他。”一家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萧丽欣疼道:“我们汐儿终究是疼弟弟的,雅晗你别总是训她,将来珊儿嫁出去了,我们还要靠汐儿去参赛呢!”阮佩瑶听了这话,一阵激动,正要说什么,却被女儿打断。

何芷珊知道母亲又要口不择言,于是连忙撤开了话题,对父亲道:“不知道今年赛场设在哪里,请了哪些评判?”

何正琛笑道:“今年赛事放在了宁河县,时日定在七月初七,那日是乞巧之日,只看哪家绣坊的千金能乞得佳巧了。至于评判,这就是宁河县县衙老爷们的事了。但听说这次会有贵宾驾临,据说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皇亲国戚?”阮姨太兴奋不已,却一眼瞥见女儿埋怨的眼色,才不多说什么。于是众人又借此事聊开,只有何琦一人闷闷不语,他的母亲与妻子都看在了眼里,两人都在心里存了疑问,只不知这何琦究竟在想什么。

是夜,祁思楠服侍长辈休息后回到房中,见何琦依旧在书房不曾回来,不免心生出一股委屈,心中暗念晨间丈夫对自己的拥抱究竟代表了什么?她缓缓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姣好的容颜,眸间却透着阵阵不由自主的无奈,于是心内道:我究竟哪里不好?你何琦为何要这般待我?难道你的心里真的有其他人,难道那个人就是你心心念念放不下的表妹?难道……难道是我的存在破坏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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