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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 酒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9 17:36   浏览 N 次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驻马店街头出现了一种陌生的饮品——啤酒。

我最先认识啤酒,是邻居家的张毛。八月天的一个正午时分,张毛蹲在写着“啤酒”幌子的摊前,端着一个军用大茶缸有滋有味的咪着,嘴里喃喃自语:

“天下最好的‘冰镇’!”

并冲着我“来!兄弟,喝一口!”

我伸头慌张看了一眼,脸涨得彤红,迅速躲开了。喝酒,断然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

张毛无比销魂的神色,勾起我对那桶内淡黄色的液体无限的遐想,喉咙间恨不得要伸出无数双手。

单等张毛走后,撰着爷爷给的两毛钱,气宇轩昂径直去了。

啤酒?实在是失望至极!那温吞苦涩且怪里怪气的滋味,冷不丁想起大人对这东西的称谓——“猫尿”。偷望一眼眯眼欲睡卖啤酒的大爷,一大杯啤酒咕咚咚一饮而尽,丢了杯子,逃了。若干年后,我突然从中明白一点,引领时尚,是需要胆识和魄力的。

不久,驻马店有了属于自己品牌的“悦泉”啤酒。那时的啤酒用包装绳十瓶捆成一捆,每捆十块钱,喝完,酒瓶能卖两块。而且有句朗朗上口的广告词:“水是故乡甜,啤酒喝悦泉!”保温桶装的散啤酒很快销声匿迹。

我的家族始终崇尚勤俭持家,视勤俭为美德。故而,我的爷爷、父亲一直与酒无缘。

1986年冬天,我的三哥从部队复员,那时家境也逐渐的好转起来。除了在1984年去世的爷爷,那是全家能团圆聚在一起的一段美好光阴。

每次全家聚会,皆会有人拎回几捆啤酒,铁路东汽车站巷子口处的丁记猪头肉,工人文化宫菜市场董合理的烤鹅是很好的下酒菜,每每,全家围聚在小桌子前,桌小,人多,有时需要侧半拉身子,爱开玩笑的父亲常说:“想舒服,要前后两排,第一排先吃,第二排准备!”全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天南海北,其乐融融的气氛,左邻右舍无不充满羡慕。

从起先的苦涩,逐渐喝出的醇香。啤酒更有着团圆的意义。

事实上,父亲在世的时候对酒有着强烈的排斥。二哥社交较广泛,父亲称其结交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就是二哥的“酒肉朋友”在一次酒后与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的激烈冲突中,刀子、叉子、棍子都派上了,两个人联手与三面包车十多个善斗的恶人打了个旗鼓相当,而就是二哥的这个“酒肉朋友”在二哥受伤坐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的时候,生生操着一把铁锹,生死不弃,将生死置之度外,始终护卫着二哥不受伤害。酒为次,情为首。酒,链接的是情分,升华的是情分。

我曾经在北京出差时与单位的一个车间主任喝过一瓶北京“二锅头”外加十七瓶“燕京”啤酒的记录,若不是店老板好言相劝并决定不再继续将酒卖给我们,这记录可能远不止这些。正是这“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受铭记在心,而多次受到这个人的利用,最终,泡沫散尽,被数次出卖后的是真相大白。酒本是真的,心却是假的。这位仁兄也因机关算尽而被单位弃用,最终孤身流落在南方一个城市讨生活。

生活的境遇充满波折,难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借酒消愁愁更愁,那个年月,与毛子、浩子、向阳三个寸步不离的玩伴,时常是煮酒论英雄,不醉不归,不醉不快。数杯落肚,有时哭,有时骂,有时笑,有时泪,有时发癫。酒后的浩子爱游走于荒郊公路,余者死命的追着,死命的跟着,死命的拉着的是醉鬼亦是兄弟!

上个月回驻马店,和毛子、浩子、向阳又聚了聚,生活的苦愁,人生的无奈,庸人的自扰,如同一道暗流浸透在杯中,同样牌子的啤酒,似乎仅仅是为喝酒而喝酒,却没有了当初畅快淋漓的感觉。

家人再聚,难得的重逢,尽管渴望,尽管欣喜,再举杯时,少了一个再无法相见的父亲。一个大家庭,变成各自的小家,有着各自不同的生活经历,不同的难言之隐。

“喝酒,喝酒,喝酒再说!”

其间感受,又怎一个“滋味”写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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