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那棵老榆树
luyued 发布于 2011-03-05 09:16 浏览 N 次
故乡的那棵老榆树
文/飘飞
一枚落叶最终会化为泥土,故土难离,我们的根与魂都在泥土地中。-----题记
故乡的风物镌刻在脑海深处,当一个人伏卧桌前,眺望远方的山野,绿油油的庄稼,茂密的林子,甚至将您的视线拉回的一只飞过屋檐一角的小鸟,窗外花坛的盛开不败的紫色喇叭花,你的心里都会想起遥远的故乡,想起故乡也曾有过的情景,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已老,情渐浓,故乡已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深根。
每次回家都会经过那棵榆树,立在村子东边的街道旁,我已经有很长时日没有在它的身边停留,倾听,回味了!故乡的情愫日渐长成,我的脑中始终不会忘记那棵老榆树,它已经老了,遍体沧桑,干枯的枝干在岁月的风中颤颤巍巍地抖动,仿佛向每一个从它眼前经过的人诉说久远的过去,只是已经含混不清。它老了,当年茂密的树冠松弛稀疏,有的缩成了一团,太阳洒下的光亮很容易的穿过它的身躯,筛落大地一团斑驳碎影。
我所记忆中的榆树可不是这样。
春天,山野从冬天的酣睡中苏醒,榆树抽枝发芽了,小小的叶片毫不起眼,与周围的杏树淡雅桃树的妖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它没有忧伤,在春风中照样自由地舞蹈,在暮色炊烟中依然沉静安详。待到满树榆钱如铜钱的耀眼,孩子们就丢下书包,爬树攀枝,满嘴都是香喷喷的榆钱香,老榆树的慷慨一辈子都难忘。
老榆树不在乎调皮的孩童的攀折撕扯,就如稚气的孩童扑倒在爷爷的怀里揪扯花白如雪的胡子,满地的碎屑那是老榆树高兴的眼泪。
孩提时,这里是我们小伙伴最好的栖息地,当满街疯跑,气喘吁吁,都喜欢聚到它的臂弯下,躲避夏日炎炎的烈日,从兜里摸出几分钱的硬币,买上一根冰棒,一点点的用舌头添,嘴里的甜味与凉爽就会将炎热与疲惫一扫而光,善于攀援的则脱下鞋子,甩到一旁,紧紧地抱住粗粗的榆树,如壁虎或如松鼠一纵一纵地往上窜,然后一手勾住头顶上的横生着的树枝,轻轻如猿猴一摇,则飞进榆树从里,只有一个英雄般的声音落下来,掷地有声,如充满挑战的宣言:勇敢的上来!引得树下的孩子摩拳擦掌,恨不得都飞进树冠顶上,如小鸟一样的叽叽喳喳,落在枝头。老榆树是温暖的,慈祥的。
累了就跑到对面的李雨家,央求他的爷爷,一个劲的央求不止,还不行,就动起手来,拿起扫帚,清扫本来就很干净的院子,以使老爷爷冷峻的面容,额头上密密的皱纹也能在清风中被紧紧晃动的扫帚扫平,露出难得的笑意,赢得一本奖赏的小人书,那样就可以喜滋滋地坐在大榆树下青涩的石台上,如珍宝一样的翻阅,榆树洒落一地的树荫,孩子们或蹲或立,或喜或忧,围观,直至送走书中的英雄,还在心里纠结一个大大的问号:杨七郎打擂,潘豹会不会使诡计?
那里真是一处绝佳的胜景。
我们长大了,去村外上学,就几乎天天经过那棵榆树,春夏秋冬,只有节假日才能有闲暇的时间陪伴它。
冬天雪花飘舞,榆树一身银装素裹,分外漂亮,小伙伴们围着老榆树大声地呼喊,天际间簌簌地飘落串串晶莹如玉的雪花,如天使一样的怡人。待到雪化天晴,孩子们就可以在榆树边的空地上打木球,啪啪的清脆击球声与孩子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在冬天的天空中格外响亮,横飞的母球有时会砰的一声砸在它的腰际,它轻轻地一弹,圆鼓鼓的木球就被它舒服地送回小伙伴们的脚下,引得一串金铃般的笑声,连榆树都快乐的招手欢笑了。年午夜,烟花璀璨夜空,小孩子举着红红的灯笼在榆树下躲躲藏藏,看到他们的活泼样子,榆树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榆树旁的空地上还经常上演电影。夜幕低垂,繁星闪烁,老榆树的平台上满是人影,淘气的孩子骑在树枝上一扬手好像就能摘下满天星斗,放在掌心里如串串萤火虫闪烁,屏幕上的少年影像就不如夜空迷幻的诱人了。内心间或许早已经踏着柳枝飞入天宇,寻找仙境,梦幻沉醉。
每到农闲,光影流韵,盏盏灯火,叮叮咚咚,咿咿呀呀,皮影的演出舞台就架在大榆树下,老少爷们津津有味的陶醉在悲欢离合的剧情之中,戚戚悲悲,欢欢喜喜。
老榆树下不仅是孩子们的一处欢乐地,还是大人们议事的一处平台。
每逢村里有事,南山大喇叭就呼喊:全体村民到村东边的大榆树下有事商量,于是东一家西一家的农人们聚在树下,我们小伙伴也前来凑热闹,围着大榆树跑来跑去,在人丛里捉迷藏。大人们聚在一起开会,树下的石台上满是人,老榆树如迎接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张开臂膀,农田调整,计划生育,修路筑桥,一项项,一桩桩,议论来议论去,老榆树见证农民兄弟的民主进程。
也有针尖对麦芒的时刻,拔剑弩张,气势汹汹,事关村民的利益前途,当然不能含糊,我就亲眼看见过父亲和前任村官在那棵榆树底下唇枪舌剑的“打嘴仗”,为的是承包村西坡的间伐槐树林的承包费透明不透明的事情,那年,父亲就是在榆树底下的选举中遥遥领先而成为村官的,那张红色的选举喜报就贴在榆树粗大的树干上,醒目地张扬,硕大的数字寄托着村中老少爷们的热望,那三年父亲的白发长得最多。我站在台下仰望父亲,在榆树的绿枝飘动中父亲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浮动,他的目光深邃,神情冷峻。父亲一向不苟言笑,我们都怕他,长大后我明白父亲那是铁骨铮铮,那是父亲为村事家事操劳的痕迹,一辈子操劳就会形成定势,就像老榆树不惧风霜严寒一样。我既佩服父亲,又心疼父亲。
后来,我们大了,走出山村,小村一年一个样,村村通从榆树的身边走过,一辆辆汽车载满鲜红的水果走它的身边走过,一位位小商贩站在榆树阴下南腔北调的叫卖,老榆树喜欢这样的热闹,它就在暖阳中品味着岁月的甘甜。树下平台上村民有的下象棋,楚河汉界的厮杀引得老榆树佝偻着腰专注地欣赏,“观棋不语是君子的古训”一直萦绕心间,老榆树年轻时或许真的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双手,来一个丝线掏牛。但是它此时一直这样的无语,默默守望。还有的村民在树下聊天,家长里短,矛盾纠葛,世间烦恼,老榆树如一位智者,以它饱经风霜的脸庞告诉我们:时间会冲谈一圈圈岁月波动的涟漪,恢复平静与幸福。
我注视着这棵老榆树,我的眼睛里涌出泪花。
那棵老榆树的年轮多了一圈又一圈,当年的青葱繁茂的身躯在岁月风霜的打磨中日渐苍老,它依然挺立在村子东边的空地旁,依然守望着村庄。这片土地是它的灵魂的归宿地,哪怕有一天苍老离开人世,它也会葬在那片深厚的泥土地。
2011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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