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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月朦胧

luyued 发布于 2011-03-07 09:36   浏览 N 次  



危依依穿一件淡淡的粉荷色吊带睡衣,躺在沈东东家的沙发上,双脚搁在沙发扶手上,白生生的身体丢在中国红的布衣沙发里,长长的黑头发拖到了地毯上,脚指甲上的黑指甲油油亮亮的,十个指甲交头接耳,仿佛在讨论危依依的未来在哪里。

此时沈东东家里没人,沈东东和老公都上班去了,孩子上幼儿园,危依依闭着眼吹着烟圈,微微突出的眉峰,黑压压的眉毛,甩出来的眉梢象刀尖一样尖锐的透着寒气,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艳艳的红唇吐出来的烟圈象她脑子里的仇恨一样东突西窜,久久不肯散去,既是散了空气中还余味不减。

至从公公去世后,婆婆一分钟也容不下危依依,婆婆一生最看不得的就是哪些妖媚的狐狸精,把世间的男人迷得昏天黑地。无奈儿子不争气,偏要找个狐狸精当老婆。以前是丈夫当家,自己拿不住人,虽说老找媳妇的茬,有丈夫作主也奈何不得,说来说去也就是看不惯危依依的妩媚样。身边有个这样的娇美女人总会让别人不安,或者引发别的什么情绪,担心,妒嫉都是有的。儿子对媳妇越是爱,婆婆对媳妇越是恨。天天吵闹,危依依在家实在是呆不下去,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婆婆总是霸占着自己的宝宝,除了喂奶时能亲近一下宝宝,其他时间婆婆是不让依依沾边的,以前危依依虽说讨厌婆婆,但从心底对婆婆还有一点点同情,至从生了宝宝之后这一点同情也没有了,对婆婆的恨对老公的怨都在步步升级,有时忍不住向老公投诉一下,老公就说“她喜欢孙子,就让她带好了,你还落得轻松,好好休息”这样的话就象在危依依的心里火上浇油,她气愤的说“为什么老是我让步?我自己的儿子凭什么不准我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理感受?”吵得没有办法易明只得答应依依要出去租房住,婆婆以死相逼不准儿子和孙子离开,骂危依依“要走也是你个贱人走,你现在就滚出我易家的门”,危依依心里实在闷得慌,趁易明出差就和几个同事相约喝酒,结果喝得乱醉,大家都怕危依依的婆婆不敢相送,有个男同事就趁了酒胆,背着危依依敲开了她家的门,婆婆一看这情形,“嘭”的一声关了门,那男同事没办法又不能把她丢在街上,只好背回自己家等到明天再说。这下可好了,儿子出差媳妇就夜不归宿,和男同事鬼混,易明回家母亲就又哭又闹以死相逼,要易明离婚,不然死在你面前,我们老易家丢不起这个脸,媳妇偷人我这个婆婆算是没脸活在世上了。易明又怪危依依不该喝酒,让母亲抓住把柄。危依依的老公虽然很爱她,可是他必竟是个孝子,父亲又不在了,母亲只要以死相逼他就会就范,乖乖的顺从母亲的意愿,危依依一赌气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到底走到哪呢,危依依心里没底,几个好朋友都知道她婆婆的厉害不敢收留她,她一咬牙,坐火车到武汉,可是下了车举目无亲,再往哪去呢,火辣辣的太阳将她困在车站广场的中央,四周散发着陌生的味道,危依依有生的二十三年这是头一次出远门,好孤单,好无助,好凄惨,不觉流下冰凉的泪,一眼望过去,条条道路都宽广,可哪一条是自己的路呢,回家的念头一次又一次闪过,回家,多没面子啊,何况婆家是住不下去了的。摸摸包包钱也不多,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水米没沾。想一想最亲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可是当初父母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因为婆婆的刁钻古怪是出了名的,只因自己被爱冲昏了头,一意孤行,反怪父母思想陈腐,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文化背景也不同,简直不懂爱情,太世俗。现在有什么脸见父母呢?越思越想越难过,似乎自己被全人类抛弃了,死又不甘心,活又没有活路,原来自己是这么无能的一个人。看看过往行人陌生的眼睛,似乎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不由得一阵阵恐慌,恐惧,不敢再看行人的脸,抬起头看天,光芒万丈的太阳象天罗地网一般撒下来,当头罩下,罩得她透不过气。。。

危依依醒来只觉浑身无力,四下一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环境象是个小旅店,自己从来没出过远门,越想越慌张,爬起来想走出去看看,门就是拉不开,心里急得象个小兔乱撞,血只往头上涌,刚喊一声:“救命啊————”就听外面有人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门一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眼一瞪,吼“你瞎喊么事救命?不想活了?”危依依吓得只发抖,什么也不敢问,只知道哭,那男人又吼“哭么事哭?一会送饭进来你吃,不准乱喊瞎叫,不然小心点。”危依依大脑一片空白,流着泪,怔怔的坐在地上。

危依依被逼迫着卖淫,不甘心。逃跑。经过九死一生种种劫难,从湖北到广东,最后绝望以死相拚,可是终究没有逃脱,她对着镜子看着一张美丽的脸说“老天创造一张俏脸就是为了那些嫖客”从此她放纵到了极致,不知是想用身体报复命运,还是用身体发泄愤恨。那些嫖客对她百依百顺,大把的花钱,吸毒,混了两年多,也混成了半个老板。忽然有一天老大说“又有募名而来的鱼”说完在她的屁股上捏一把,将她朝门口一推。危依依醉眼朦胧的依在门口,抽着烟,等待那条鱼来上勾,那个男人喊一声“依依”,哭倒在地,分别快三年了,夫妻重逢就是这般景象,两个人跪在地上相拥着哭得肝肠寸断,危依依见到老公易明的那一刻从前的那些怨恨不满都烟消云散。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捧着儿子的照片亲了又亲,照片都被她的泪浸湿了捏毛了,她喃喃的喊“宝宝,我的宝宝,妈妈回来了”一路上,亲一口喊一声哭一阵,易明一直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一路脸贴着脸泪合着泪。

下了火车,又站在了车站广场中央,落叶追着人的脚跟哗啦啦的钻进脚底,终于粉身碎骨才落叶归根。危依依四下一望,广场人流如织,她内心却感到一片荒凉,想起两年前从这里开始的恶梦,命运多么残酷啊,现在离家越来越近了,内心却越来越凄怆,回家怎么面对婆婆,她真能让自己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吗?如果真的恶梦醒来是早晨,从此安安稳稳生活,那这两年的罪也没白受,可是真的能吗?越想越焦虑,不祥的感觉象海浪一样一阵高过一阵的向她席卷而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哭的能力都没有了,没有眼泪了,真的是林黛玉说的,眼泪渐渐的少了,没有了。易明依旧搂着她,看她的眼神恍惚,不断的喊“依依,依依,我们回家”摇着她的肩又喊“依依,依依,我们回家了,回家了,看,铁仔开车来接我们回家”。

家。家在哪里?儿子在哪里?

易明三番五次外出寻找危依依,她母亲看着每天失魂落魄的儿子,加上亲家那边时不时的闹着要人,心里有点松动,答应接受依依回家,重新过日子,可是一看到危依依的模样完全没了从前的清爽,骨子里透着一股风尘味,立刻变了卦,不准进我易家的门,不准见我的孙子,莫教坏了我易家的后人。危依依出奇的冷静,不哭不闹,也不回娘家住,眼睛越来越冷,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谁也摸不透她到底怎样打算,她坚持租个房子一个人住。母亲的反悔让易明很生气,不回家,和依依一起住,易明也陷入绝望之中,对母亲他是越来越纠结,甚至会咬牙切齿的想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母亲,偏偏是父亲呢,可是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又觉得很愧疚,母亲的一生也很辛苦,姐姐的死,父亲的冷落使得要强的母亲个性越来越扭曲,现在母亲的生活里除了儿子就是孙子,她不仅是扭曲简直是有些变态了,自己作为她唯一的依靠却顶不起一片天,易明总是觉得母亲很可怜,不忍心做出伤害她的决定,岳母也怨恨易明作为男人没有担当,保护不了自已的老婆。结果两个女人都深受伤害。依依不喜也不悲,安安静静过日子,工作丢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老公养着,有时母亲来看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拿纸巾帮母亲擦拭,也不哭也不说什么,直到母亲要走才凄惨的叫声“妈”然后就不开口了,可怜依依的妈妈天天以泪洗面,跑去和亲家母吵又吵不过她那张毒嘴,眼看着女儿变了性情,还时不时的毒瘾发作,死去活来,真是心如刀绞,好在现在还有女婿照顾,易明打算着先送依依去戒毒,把身体调养好再心平气和的向母亲求和。

危依依戒毒后回来调养了一些时,渐渐的心情有些好转,有时和易明偷偷的去幼儿园看儿子,儿子显然对她有很深的戒备心,每次只叫爸爸,然后用怯怯的眼神看着妈妈,危依依每次看了儿子回来便情绪低落,焦虑,恍惚。易明除了心痛无计可施。婆婆更是寸步不让,一心守护小孙子,对儿子便放松了,一来是亲家母经常来闹有损她家的威严,二来听到很多风言风雨,翻出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似乎自己成了天下第一大妒妇,把过去丈夫不忠的仇恨加害到一切美女身上,在单位时容不得长得漂亮的女人,在家又容不下一个美丽的儿媳妇。

危依依经常买些吃的东西去看儿子,并和幼儿园老师说好不能让婆婆知道,幼儿园的老师们是很同情依依的,也就不顾她婆婆的规定。渐渐的儿子不怕她了,有时还会用小手摸摸妈妈的脸。毕竟是小孩子不明白大人的事,有天就对奶奶说想看妈妈,这下可不得了,婆婆先到幼儿园骂老师不尊首约定,说好不准见孩子妈妈的,否则要把幼儿园告上法庭。然后找上门来把危依依一顿臭骂,结果婆婆媳妇吵翻了天,事后危依依将婆婆告上了法庭,可是法院领导们面对老院长的家事也不敢有什么作为,只能两边说好话,劝慰,和解。和解那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危依依坚持要维护自己做母亲的权利,婆婆死都不能答应,又拿死来要挟易明,易明没有办法只得求依依暂且让一步,再慢慢和母亲勾通,危依依感到很绝望,她冲到婆婆面前指着婆婆的鼻子大叫“你不死,我和儿子就不能团聚,我就没有出头之日,我一定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一向文静老实的依依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通怒吼,把个强悍的婆婆吓得目瞪口呆,危依依杀气腾腾的眼睛总在婆婆面前晃来晃去,从此日夜担心媳妇要谋害自己,每晚不敢睡个踏实觉,后来索性请来一个乡下远房亲戚作陪。

官司不了了之,危依依每天就静静的呆在家里,除了沈东东以外,其他什么朋友一律不见。易明每天回来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两个人都很沉默,依依渐渐的感觉到爱已经烟消云散,她和易明完了,再也回不去了。她常常举起自己的手反复的看,一双白皮嫩肉的手,十指尖尖,红艳艳的指甲油,仿佛火苗一样尖尖的朝上窜,她顺势做一个朝上游走的手势,就象费翔当年唱冬天里一把火一样的舞姿。她看着这把火越烧越旺便会露出笑容,有时还会放声的大笑,有一天她就举着手问沈东东“象不象一把火?”沈东东看看她的手说“真象,你想象还蛮丰富的,我不用担心了”。

“咚咚咚咚咚咚”火烧眉毛的敲门声,沈东东丢下锅铲就去开门,易明劈头就问“依依在不在这里”沈东东说“没有啊,我也是才下班”话还没说完,易明已经在她家各处扫了一眼,不见依依和儿子,调头就往外冲,沈东东追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易明也不理会,直往外走,沈东东急得一把抓住易明的胳膊问“到底怎么回事?”易明红着眼睛说“依依和儿子都不见了”易明腿一软,坐在楼梯上,捧着头把头发揪来揪去。沈东东说“会不会带着孩子去了广东”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二天易明便再次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刚过长沙就接到家里电话,说母亲突发心脏病在医院抢救,易明心急如焚不知如何办,虽说非常怨恨母亲,但一听说母亲病危,心还是一阵阵揪痛,眼泪伴着车轮滚滚而来,眼睛里的悲凉和着泪水铺满了一张英俊的脸。。。

易明来到广东,直奔上次和依依相见的地方而去,可是哪里有依依的影子,瞎转了一天也没有一点线索,只得先住下来,慢慢打听,安顿好自已又忙着给家里打电话,听说母亲的病暂时得到控制,稍微放了一点心,又拜托铁子帮忙照看一下,幸亏有乡下来的远房姨妈照顾着,不然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易明已经找了十几天了,还是音信全无,母亲的病时好时坏,回家吧又担心依依带着孩子怎么生活,她手上也没多少钱,不回家吧,又不知何时才能打听到消息,母亲的病又让人揪心,正在两难,睡也睡不着,坐起来点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吸,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个广东本地号,急忙接听,竟是依依的声音“老公,快来救儿子,老公,老公。。。”易明一听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危依依带着儿子来广东,找不到工作,只得和从前的人联系,被暗算复吸毒品,毒瘾发作把儿子卖了,此时她还不知道易明已经在广东,得了毒品后立即给易明打电话,要他坐飞机来广东救儿子,并告诉他儿子的确切地点,要他尽快报警救回儿子。易明鞋都没穿直奔最近的派出所,火速协同警察解救儿子。

易明抱着儿子泪如雨下,儿子受了惊吓,躲在爸爸怀里不敢抬头,也不说话,双手紧紧抓着易明的衣服不肯松,易明就这样把儿子抱了二天二夜没松手,依依还没有找到,后来警察让易明带着孩子回湖北,警方会尽快解救危依依,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易明,易明也只得带着儿子先回家。

因为危依依的线索,警方破获了一个贩毒卖淫团伙,危依依被强制戒毒,然后送回原籍。

危依依又回到了这个让她身心破碎的小城,这块生养她的土地上,曾经的爱恋,甜蜜,在她记忆里渐行渐远,那些羡慕的目光再也找不到了,现在这些同情。好奇。鄙视的眼神让她活不下去。她躲在沈东东家不想见任何人,包括父母,老公和儿子,她最想见的那个人是易明的母亲,那个又活过来的婆婆,她心心念念的打算着怎样把婆婆送还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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