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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反思集 (一)

luyued 发布于 2011-03-05 12:26   浏览 N 次  
“文革知青”当中,不少人自称这段历史是光荣的,伟大的。我的认识与此相反。

“文革知青”上山下乡运动40年,四处都有举办各种各样的回忆和纪念活动,出书、集图、聚诉、晚会、寻访、重游,联欢等等愉悦喜庆这都无可厚非;使用“魂牵梦萦”、“激情之旅”、“缅怀旧地”、“爱意永留”、“依依不舍”、“青春无悔”等等顶级用辞表达纪念心情也都无可指责。只是想说,已经21世纪00年代了,我们对上山下乡运动的纪念不应年年都无休止地只停留在旧事回忆和劳动收获的层次上。

事实上,40年前作为一场席卷中国大陆的那场上山下乡运动,非常地得不偿失,非常地教训深刻。

“文革知青”一代大体包括1947-1959年出生在城镇,以大部分“老三届”(1966届、1967届、1968届)为主的初中、高中“毕业”的1647万(一说1650万)青年学生。我们当时是新中国第三拨上山下乡的新一代知识青年,于1967年底至1979年初上山下乡。那场规模宏大的上山下乡运动与社会现代化是背道而驰的——本来只受过初中或高中最基本教育而已的同学,由于“停课闹革命”、“军训”、“学工”、“学农”了多年,绝大多数同学并没有完成相应的学历教育。

其时,当局开展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有三个方面的动机:

——意识形态动机(改造青年思想,消灭城乡差别。但公开的意识形态目标是与未公开的政治目标联系在一起的);

——积极的社会经济动机(开发农村和建设边疆);

——消极的社会经济动机(减缓城市发展和解决城市就业)。

无论是出于何种动因,最能代表真实用意的是,知识青年到农村,首先要求他们实现“彻底的农民化”。当时把中国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的教育制度批判为“资产阶级教育十七年”,号召青年学生到农村接受农民的“再教育”,“实行脱胎换骨的改造”。如此,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其实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改造人的运动。原本有着为减轻城市就业压力原因之一的上山下乡运动,被夸大并制造成为“防修反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缩小三大差别”(工农差别、城乡差别、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差别),“培养无产阶级可靠接班人”的重要部署。

可是,为防止下一代变成修正主义分子和建立政治新秩序的动机和政策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成功,它没有得到知青和他们的父母的拥护。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公开的抵制一而再而三地出现,最终以上山下乡运动政策的结束而告终。虽然这场运动的确培养了很独特的一代,但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并没有变成“社会主义新农民”。我们中的大部分同学没有获得正常的教育机会,并因此耗费了多年的宝贵青春,这对我们,对我们的家庭,对我们的国家都是很重大的损失。具体讲,“文革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给全社会带来了严重消极后果——

政府付给知青上山下乡的“安家费”对于解决他们的安家和日常生活杯水车薪,还加重了地方政府、农村接收单位和父母所在的城市单位(这些单位被迫承担了沉重负担)的支出。据估算,国家实际支出人民币70亿元,城市单位实际支出70多亿元,总额大约在150亿元左右,这还不包括被迫为下乡子女提供大量资助的父母的支出。在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末期,据传邓小平(一说出自李先念之口)曾在内部会议上说:“国家花了70亿,买了四个不满意”(即知青不满意,知青父母不满意,农民不满意,政府不满意)。

大批知青下放农村,被迫中断了学业,原本学到的一点科学文化知识趋向退化。与知青在城市上学时的条件相比,物质、文化和道德条件都严重下降了,其中很大一部份人不能自食其力,只好依靠父母或向村里借钱。上山下乡运动不仅触动几乎每一户城市居民,而且波及到广大农村,几亿农民受到它的影响。知识青年给农村带来的一些新气象,不足以弥补农民的实际损失。知青下乡,在许多地方不过是壮大了当地剩余农业劳动力的队伍,从而直接损害了农民的利益。

从农村经济发展的角度看,知青是农民的一个负担。在1957-1977年间,中国的可耕地减少了11%,人口却增加了47%。1978年,中国大陆农村劳动力的人均耕地面积为0.013公顷,相比之下,日本是0.7公顷,印度是1公顷,美国是48公顷。在这种情况下,农村并不需要外来的普通劳力。虽然知青也许能为开垦荒地做出一定的贡献,但是这种贡献是有限的,甚至是破坏生态平衡的。由于强调“再教育”的目标,也由于各地基层的领导层缺少专业人才,知青付出的大量劳动所获不丰,甚至有害。

知青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什么呢?知青下乡能做的大多是原始低下、简单重复的劳作,遏制了他们对知识文化的追求和提高。“广阔天地”只是一个地域概念,并不等于提供了可以出人才出成果的条件。当时的农村并不真正需要大量的知青,知青成了当地的负担,给农民的困难雪上加霜。在当时实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中国农村,连亿万农民都被捆住手脚而不能有所作为,知青又何能“大有作为”。

“读书无用论”泛滥于各阶层。上山下乡运动是当时学校“教育革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使还正在上学的学生的学习成绩与他们的深造前途割裂开来,而与上山下乡紧密联系在一起,造成大量可造人才的浪费。同样,整个社会轻读书重技艺,比如城镇家长早早就教子女吹小号、拉提琴、练弹琴、跳芭蕾、吊嗓子,祈望子女能进入各种艺术团体,以逃避上山下乡。

在西北地区,知青毁林种田和以农代牧的后果成为灾难性的后果。尤其是在海南岛,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开荒团队将大片大片的不可复制的热带原始深林砍平烧尽,造成不可挽回、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重罪。据统计,在十年“文革”期间,中国政府投资了人民币46亿元建立垦荒农场,但收入只有14亿,亏损32亿。

在农村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那个年代,许多知青的人身权利得不到保障,尤其是家庭出身不好的同学,他们当时受到的歧视乃至迫害至今令他们心怀隐痛。生产建设兵团强调政治挂帅,“与人斗其乐无穷”,系列地推出“清理阶级队伍”、“一打三反”、“斗私批修”、“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的政治运动,连年进行、月月布置、班组开展,造成学生整学生、同学斗同学,农友打农友,那些体能或精神支持不住者有逃亡的,有自杀的,有抗争的,有患病的,还有发疯的。

农村和兵团的艰苦环境,因无节制的繁重劳动、营养不良而罹患各种病症并累及终生的知青不可胜数。由于害怕失去回城的机会而拒绝在农村结婚,或者相反,在返城欲望的激励下仓促在城市结婚,给知青的性生活和情感生活造成了深刻影响。成千上万的知青采取了请假不归、非法返城的过激措施,为此不得不在城里躲躲藏藏地生活多年。

在广东省东莞县和宝安县,据传有80%以上的下乡知青偷渡到香港。在海南岛,生产建设兵团也有许多知青偷渡香港,一些被遣返者惨遭公开批斗和罚劳重役。在边疆地区,一些知青甚至要冒生命危险非法越境进入缅甸、苏联,这意味着这些知青将永久流亡在国外。女知青受到性侵犯的案件层出不穷。一些女知青同意与那些答应帮她们离开农村或兵团的干部发生性关系。

整个社会对上山下乡运动怨声载道,不满情绪有增无减,而各种形式对上山下乡的消极抵抗,对当时整个社会道德风气的败坏产生了重要而持久的作用。由于大多数知青并非真正自愿而是被迫成了上山下乡志愿者,因此几乎所有的知青都在为寻找出路而做出种种努力,或积极表现,或消极对抗。未能融入农村社会的部份知青的异端行为经常出现,小的违法行为司空见惯,还出现了各种形式的叛逆言行,对整个社会颇具破坏力。虽然在招工、招生、招干的时候,人人都会在表格上首先把“接受再教育很有必要”这句话填到表决心的栏目上去,但其目的恰恰是为了不愿意在农村再接受“再教育”。因为离开农村的必要前提是,知青必须公开宣誓自己永远扎根农村,并不厌其烦地向上级以及身边的人们表示支持这场运动的信念,导致所有人包括知青自己对理想主义的说辞予以普遍怀疑。

“回城”为任何恶劣行为提供了合理依据,诸如消极怠工、扒车往返、路店白食、乘车逃票、无病称病、装疯卖傻等等。正是在那个时期,腐败迅速扩散到代替了原地方政府的各级“革命委员会”中,并由此涉及各个领域。为获得离开农村而不择手段成为公开的、合法的、可共同交流经验的社会运作。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后来虽然被划上了一个句号,留下的这种严重后遗症却至今没有消弭。

“文革”结束后,知青陆续返回城市或留在当地就业,但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们中的许多人继续被运动造成的后遗症所困扰:许多人回到城市没有住房;许多人找不到理想的工作;与农民结婚的知青为了返城与配偶离了婚(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政策不允许农业户口的配偶一同进入城市),导致家庭破裂;而极少数留在农村的知青虽然保全了家庭却注定要过一辈子远离城市文明的贫苦生活。上山下乡运动使城市失业和城市人口增长问题进一步恶化,下乡政策的终结和知青返城给城市就业带来了严重问题:政府为解决这个问题被迫采取了对劳动效率非常有害的顶替制度(在职的父母中年退休,返城的知青入厂顶职)。上山下乡运动留给一代知青包括他们的父母和子女的精神和肉体的创伤也永远不会痊愈。多年来,始终仍有一些老知青在为自己的基本权益进行着不懈的努力和顽强的抗争。

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运动失败了,知青下乡的经历没有使他们变成献身农村成为“社会主义新型农民”,而是学会了现实主义和实用主义,学会了在艰苦条件下为个人生存而奋斗,学会了对任何绝对理论都持怀疑态度,学会了只相信自己。

知青这一代人被称作“失落的一代”,因为政府为他们描述的美好幻想破灭了,他们不再尊重孩提时代学到的价值观;知青这一代人又被称为“耽误了的一代”,因为他们失去了在最佳年龄接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当政府将目标转向四个现代化、重新强调教育和文凭的价值时,这种教育机会于他们的损失就更加惨重。知青中有一部分在文革中成为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大学生(其中1973级参加了统考,也就是张铁生罢考的那一年),另一部分则在1977-1978年考上了恢复统考的大学(1979年以后基本上不再招收超龄考生,至此知青基本与高考无缘),还有一部份知青在1979-1989年间在城市上了业余大学,但他们毕竟在知青群中仍属少数。大多数知青因为这场上山下乡运动,早早地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他们为这种特殊经历付出了高昂的代价。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社会发生转型、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之时,大批当年的知青成为企业大刀阔斧裁减的对象,沦为新时期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事因学历劣势,更因年龄劣势,使他们成为最不醒目的一群、最先下岗的一群。舆论中人们时常听到和看到功成名就的知青讲述劫后辉煌,然而最不容易听到的是知青中的利益受损者述说不幸。他们,是没有媒介的沉默者,并且是知青中的绝大多数。


今天我们纪念“知青上山下乡40周年”,不能总是回忆那些劳作磨难予以我们的体魄,不能总是赞美那些苦教磨炼予以我们的毅力。时至今日,那种“青春无悔”的感叹,说过十几二十年就罢了吧。现时最应纪念“知青40年”的有益作为,当是理性地、科学地总结和分析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政经动脉,当是从制度上、方式上去研究和提出今后如何缩小城乡差别的实用建议和可行性方案,推动政府和有关部门运用科学发展观在上山进城互利、规模人群迁移、保护环境生态、意识形态建设、民主人权维护诸方面更理性、更人性、更怡性地向前拓展。我以为这才是我们知青对“知青上山下乡40周年”的最好的纪念。

敢问青春:以何底气说不悔


曾经不止一次严肃地解剖自己的知青岁月,却找不到经年往事的火红青春,迷迷茫茫浮现于脑海中的竞是美

好年华的白白浪费。对于悔与不悔这样的命题从不感兴趣,因为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很明白,在三餐不饱的环境

下,再谈也是枉然。谁能无悔、谁又能悔?无悔的动因是什么、悔的理由又何在?知青本身就是一场悲剧的全

方位主角,悔与无悔从不由人的主观意愿所能决定的,要无悔不需到现在才去显富露贵,要悔到现在也于事无

补,除了被那个时代所扭曲的意识形态,没有人会愿意选择走知青的路。什么是知青?知青不是广阔天地飞翔

的莺歌燕舞,也不是上山下乡志愿者的大有作为。知青的内质核心是接受农民的再教育,这是铁板钉钉的天规

命定,也是整整一代人都逃不脱的宿怨。不管是悔与不悔、怨与无怨,都必须要绝对服从的浩荡皇恩。多少年

过去了,能喊出青春无悔的,或许是当年的受益者,或许是如今的得利人。受益者的不悔,是为当年的扎根骗

局旧枝添新叶。得利人的不悔,是想化溃疡为乳酪。台前台后忙无悔,一个共同的指向,无非将一场灾难再罩

上一个万花筒般的迷离光环。如果用抽象的眼光去看待此等的不悔,无非就是过时的昨日黄花不甘芳香散。如

果用理喻的理维去评说得利人不悔,说穿了就是用粉饰过的虚伪去炫耀自己的伤疤。难怪在一些知青论坛中,

也出现了不少人高唱着偷鸡摸狗的赞歌,看来这些曾经的偷鸡摸狗者,现在也掌握了知青的话语权。怎么说

呢?哦!还是套用楼主的话来说:呵!青春不悔,偷鸡摸狗也无悔!知青的真实生活,原来就是这样品味的

啊?聪智与愚能汇成了一线,文明与落后融溶为一体。受益者的不悔有了火红年代的仙人说鬼话,得利人的不

悔也有了今日功成名就去感动昨日落泊的快意诠释,偷鸡摸狗者的不悔,更应该理直气壮地登上知青文化的大

雅之堂、而不需负任何小题大作之责。但是,青春真的就不能悔了吗?既然不能悔,又何来无悔的理论依据?

那么悔又如何?事过境迁,一切都己天生命定,悔又何用?知青人生、有何理由用今天的成就去无悔昨天的无

从选择,我们可以承重苦难,但绝不可以去赞颂苦难。这些所谓的悔与不悔,对于一场悲剧性的遥远过去,又能有什么样的说服力?
其实,对于知青一代人来说,悔与不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反思知青运动的功过得失、以及它的启

因和动因。无悔者空洞的激昂高歌,实质上就是将灾难篡写成了浪漫,有悔者的发青肠子,充其量就是对无悔

者一种看不过眼的无声驳辩。看看如今众多的知青论坛,无一不是由最初以无悔的口号之召树起旗帜去招揽人

气,待遭到有悔者的质疑之后,就立即以“到论坛就是为找快乐”而消音,再论就是不反对也不赞成的中庸之

道,气候初成达威望自立之时,却早己驾空了论坛原有的风味,真正地自误自乐了。可细细品味这徒有的“真

实”之后,所谓的知青论坛己是面目全非,成了真实的休闲乱谈。青春无悔到了连逻辑也推理不了的时候,悔

与无悔就可混淆到无复以回的人生经历。于是呼;被出卖的要去感恩戴德于出卖者,因为有出卖者的出卖,才

有了被出卖者的却后辉煌。于是呼;奴才之所以成了福音圣经的传教士,终究是主子对其奴役的结果,因为奴

才的任何成就都是主子的旨意功德。虽然主子消亡了,但奴性不可消亡,这才是奴才的真实灵魂。不再需去问

为什仙,历史对于这样的青春不悔实在是太公平了,真难为了青春的有悔者们,明知道要悔,因何还要去以无

奈来诉辩呢?都说世事难料,看如今连当年的“偷鸡摸狗”者都不悔,有悔者又有什么可悔的事实依据呢?君

不见长期以来那些大作家大文豪,对知青真实生命历程的描写,无一不是知青生命田野牧歌似的诗化浪漫,他

们说谎言是真实的,那就是真实的。只有无悔,不可有悔,真真是悔不妙言啊!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记得网上有朋友说过:“当我们通过苦难、挣扎又支离破碎地捡回我们被剥夺的权利和尊严时,为什没有去憎

恨那些掠夺了我们青春和权利的人,反而送出了青春无悔的秋波媚眼?”面对这样字字穿心的质疑,我只有无

言以对,无声也许会更加容易说明一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人生又有几人能百年,百年后的知青还有壮

志可凌云吗?在这个疯狂的岁月,被广阔天地锻练得千疮百孔的一代人,除了伤痕累累所收获的就是一无所

有。知青人生的一切爱恨情仇,都产生于广阔天地的这一片浮土上,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师表,真实的知青人

生就是人们常常陷于对理想的虚妄与现实的残酷的旋涡中,数以千万计的少男少女无疑就是一个子虚有的乌托

邦里的实验品,被无情地摆放在奈何桥上的祭台前,将自己的青春年华白白地浪费在孟婆汤里,一句碑名便是

一卦唱不完的幽怨哀歌。在今天的后人们,谁如果要去诉说往事的悔与怨,简直就是叙述一个天方夜谭的不可

思议。但对于知青来说,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真实,就发生在这一代不知天高地厚又无从破解的人的身上。从

大跃进砸锅碎铁的大练钢到农田亩产万斤的大饥荒,从史无前例的大革命到空前绝后的大流放,从落荒而逃的

大返城到无可奈何的大下岗,三千万颗头颅被岁月的魔喉吸干了脑浆,一切的希望都在这场浩却中化为了绝

望,好不容易得以逃生回到故里,却不为城市的繁闹所容钠,仿如一群没有了归宿的浪客,游荡在负重如山的

街头巷尾,无奈地勤读夜校与晚辈们争书枪字,无奈地伫守街边擦着白领们的皮鞋,再夜睡早起为别人的儿孙

送去酸奶,还要感激零涕地谢主隆恩。呵!青春不悔!被埋葬了的灵魂为自己的死亡开了一个廉价的追悼会,

沉默便是成熟的标致。整整一代人用自己的美好年华,书写了一部唐吉坷德般的凄美笑话,创造了东方世界最

为辉煌的从容赴难,到如会还要往事不再的无怨无悔、去自欺欺人地大赞大颂这曾经拥有的辛酸苦楚,是可悲、还是可怜?
我并不想再去多说什么悔与不悔的是非对错,在众多的知青论坛上,有很多有关知青的回忆与感触,于我而

言,象这样大篇幅地辩谈这个话题还是第一次。坦白地说,一直以来对那些成天高喊着无怨无悔的空洞口号,

我懒得去理会,也不想卷入这个旋涡里。但如果要用悔与无悔去对知青运动的定性和概全,我真的不敢苟同。

在整个群体中,能说出无怨无悔的人虽然毕竞不多,但其能量却不可小看。最初由知青中功成名就的大牌明

星、在春节晚会的大雅之堂上说出了此豪言之时,即为当时的潮流所容纳,于是才有了附庸风雅的跟风逐浪。

一代人己经够疯的了,再疯一次又如何?但细细想来的相对而言,比之默默无闻的大多数知青,青春无悔只能

是他们曾经沥血沥骨的一副更为沉重的十字架,纵使他们再能忍耐和坚韧,也承重不起今日的柴米油盐以及上

老下幼的份量负荷。更可悲的是,随着生活的不断改善,忘乎所以的小人得志,也脱俗绝尘地将自己的沉浮原

生态,蝉蜕成了高雅的文人骚客,撕一角青春不悔的虎皮庶羞,精神抖数地叩拜于知青文化的大旗下。于是

呼;曾有过偷鸡摸狗之行为的历史,自然也成了不悔的丰功伟绩,更成了知青话语权发言人了。听听此等不悔

者的豪言壮语,看看这些从我们视野中渐渐离却的轻盈舞影、对知青的蛮横代表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不由人从

心底生抽冷气又颤粟不己,天知道这是知青文化的灾难欣荣、还是知青文化的欣荣悲哀?这一代人长久地被世

界所遗忘,潜沉在历史的底层里,呼吸着苦涩的霜气又不甘于被世界所遗弃,充满皱纹的脸容上却怀着童真的

活力,要去品尝真实的知青生活,并乐此不彼地回访那些个鬼地方而大献爱心。一溜烟的知青村、知青路、知

青山庄层出不穷,甚至于连不愁效益的企业集团、也附魂于知青的名词下大出期刊,真真应了青春无悔的释

注。只是我还不能明白,此时侯的知青,还是彼时侯的知青吗?呵,青春无悔!到底是何时的无悔?这种没有

温度的空洞无悔,筒单地挥洒着谩天的寒凛,却肆意地撕开了知青实质的核爆裂变,不由人听之冷得个透心彻

骨。那些曾经饱饮饥餐的青春不悔,在抹去了历史厚重的灰尘之后,究竞有多少自信无怨的底气?

西知网上有一位朋友说:“当我们淌过历史的长河,在为曾经的荒唐啼笑皆非的时侯,我们的心是沉重的。有

一种痛疼划过指尖,痛心疾首之后掩卷深思,我们为际遇的作弄而迷茫,为命运的受损而无奈。生存的需求和

生活的追求有时侯出现多变的层次,我们常常被生活所捉弄,同时我们也捉弄了生活,只是有时侯我们并不是

自觉的,抑或是未知的、麻木的,即使是知道了也并未试图去抗争和改变。”从来没有人能象这一代人那么集

中地饱尝过如巨大的心灵拷问,我们所面对、所经历的并不是日出而作的劳苦,也不是物质贫泛的菲菜叶汤,

而是那种对前途无望、以及对理想破灭后的茫然之苦。苦就苦在每一个人的心志上,这个道理谁都懂得,敢于

承认的却不多。就拿现在来说,依然朝晚为三餐而忙、为儿女的学业有成,为上有双亲的晚年安度而日夜操劳

的知青中人,肯定是大多数。尤其是那些下岗多年的知青,历次来的失业大潮都直至与这一代人有所关联,个

人利益损害最大的也是这个群体。应该说,劳动体制上的变革事实上己将这个群体的大多数化作成了社会的边

缘人,面对如今流行十足的青春不悔,他们己没有任何闲心去辩解自己的无奈。看着一批又一批曾经是自己的

同伴,将款物捐肋到那些曾留下知青苦难足迹的乡村土路上,唯有感觉到的心跳只能是自嘲与无助。无怨无

悔,他们该怨谁去,又该如何去悔?在柴米油盐主导着日常生活的时侯,下岗知青是不需要那种自欺欺人的光

环的,更何况是那种自掏腰包的意识虚荣。用自己难以为计的可怜财物去填补往事的失落,不如多留一份爱心

去关注自己的老人和儿女,或许要比那一时之快的满足感要实惠得多。因为谁都明白,此时侯就算有再多的奉献,也是于当年青春失落而无补。
作为有过知青史的过来人,有时侯我们会对过去的回忆有一种说不清是痛苦的、还是温暖的疾志不忘。所痛苦

的是当之其时孤寂无援之心,所温暖的是于我们有如骨肉血脉的乡亲众生。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因青春不悔简

单的几个字,就可以掩盖那一段撕心裂肺的真实人生。不管那段生活被当今的无怨无悔描与得多么甜蜜,至少

在今天还没有哪位愿意带着自己的户箱档案、重回到过去所谓的家。不错,那些当年飞翔在广阔天地的领雁们

如今还磊窝乡野,从延安窑洞保存如鲜的草帽也仍残留着乡土的气息。但这一切都早己成为了物是人非株栏

改,这些曾经红极一时的风云娇子,现在领着每月几千大银的奉禄,如此一伤丰盈的薪水,是许多下岗知青者

的天文数字,更别说那些至今走不出的知青朋友们。青舂无悔,究竞是谁的无悔?如果每一个知青现在都有着

一份不菲的薪金,那种所谓的青春无悔的豪言壮语对于我们来说,一定比任何人都喊得更响。而这种依托在浪

漫感情上的回访之路,面对着三十多年前的荒落村野的乡亲们,看到这些曾经帮助过我们,或者是曾经嘲弄过

我们,或者是曾经统治过我们的教育者,至今还唱着过去的歌谣依旧贫穷,我们是否还存有一丝丝的怜惜与幽

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己无从说得出此刻前的真实感受,又何必要无怨无悔的自欺欺人。豁达与

宽容的度量是否于潜移默化之间早己将祟高的美感嫁接到了我们的头上,让我们飘飘然地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

满足感。其实说穿了,象此等的回访现象从心里上来说,不过是找回了一种失落的平衡而己。所谓的回家于现

实的生活中,也早己没有了任何意义。为什么在许多有关知青相聚的活动中,所有的捐款捐物和赞助,都是援

送于回访村落的公益路上,而很少去帮肋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下岗知青?道理的妙处就在于可以找回失落的清

高。准确地说,任何形式的回访之路,象一位网友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带着过去受到伤害留下的屈辱烙印回

去的,在不知不觉中有着一种微妙的要洗刷它的心态”。扪心自问,这样的回家、这样的不悔于大多数的下岗

知青众者而言,是否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回家的车轮滚滚而来又匆匆而去,青春无悔的豪言成了耀贵扬

富的潮流名片风行于知青群落,其实质就是贱踏了知青人生的故态作秀。当我们好不容易能够走到今天、重拾

起我们的人格与尊严之时,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对过去的浩却送出青春不悔的秋波媚眼,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对却

后余生的施舍去感恩戴德?
敢问青春:有多少底气说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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