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
luyued 发布于 2011-02-22 18:12 浏览 N 次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乱世情缘,两个彼此相爱却擦身错过的恋人,一个爱到苦涩的结局……一次偶然的相遇,半生必然的错过,留下终生的遗憾与叹息!
----谨以此文献给恋爱中的豆豆
第一部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第一章
第(1)节
1924年的北平,民国十三年的冬天。
这一年冯玉祥将军将溥仪赶出皇宫,1924年11月5日下午4时,大清帝国最后一位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离开了紫禁城,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在这一年中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一时之间,紫禁城内外是混乱一片,宫女、太监们纷纷离开了这座历经两朝的宫殿。当朱红的大门在众人身后缓缓关闭的时候,不少骨子里还向着封建皇帝的奴才们忍不住痛哭失声。但是巨大的历史车轮是不断地向前滚动的,无论谁试图要阻止其前进,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时近寒冬,北平的天儿已经是出奇的冷了。北风吹着哨子,倒卷起地上的纸屑、果皮,打着圈地贴地转着。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个两个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头缩在棉袄领子里,笼着手,帽子压的很低,基本上看不到样貌。这大冷的天儿,除非是非出来做事不可的人,不然谁不是躲在自家屋里围着火盆烤火?况且,由北洋军阀控制的北平中华民国政府对外依靠帝国主义支持,对内主要代表国内封建势力,以北洋军队为统治支柱,镇压人民,排斥异己,在全国建立起军事化的统治。时局乱的很,没事的人哪敢出来乱转悠?万一要被当成什么叛乱分子抓起来,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代表着各帝国主义势力的北洋军阀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北平政治舞台上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上演着一幕一幕的丑剧。所幸平头百姓的生活都是简单而容易满足的,有了火盆和足够的事物,谁当政还不都一样么?
北平西城定府大街的庆亲王府。已到黄昏时分了,四下里更是阒无一人。十刹海附近本就是满清皇族成员的豪宅所在地,也是旗人聚居的地方。昔日这里可说的上是达官贵人来往之场所,车马人群川流不息。如今,宣统帝被革命军赶出了北平城,这些往日的显贵们也做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偌大的宅子弃置已久,院子里难免杂草丛生,成了老鼠、鸟雀的天堂,只有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还张牙舞爪的,显示着宅子主人过去的余威。
庆亲王府如今已经人去楼空了。庆亲王奕劻也就是清朝最后一位铁帽子王,乾隆第十七子永璘之孙。老庆亲王在1917年去世,当时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遵循民国政府关于清皇族待遇条件中“清王公世爵概如其旧”的规定,下令由其子载振承袭庆亲王爵,其词曰:“清宗室庆亲王奕劻因病出缺,所遗之爵,本大总统依待遇清皇族条件第一项,以伊长子载振承袭罔替”。庆亲王是清朝晚期才崛起的家族,也曾经短暂的荣耀过,可惜现在已经是荣耀不再了:气派的朱漆门虚掩着,上面留下了好多口子,似乎是被利器砍的,门楣上写着庆王府三个字的匾额只靠一颗钉子这么悬在墙上,小风一吹轻轻摇摆,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王府院子里只留下了一位老家人看守,天太冷,他躲在被窝里,打着盹,迷迷糊糊犯起困来。就在他将睡未睡之时,忽然,朱漆大门很不情愿地呻吟了一声,把他的瞌睡一下子都惊醒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过来这破地方呢?”他一边披衣下床,一边嘟哝着。他步履蹒跚地挪到门口,天有点暗了,老头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东西。
“喂,谁在那儿?”老头大着胆子喊了一句。刚踏进门的一只穿着素面绣花鞋的精致的脚哆嗦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到底谁在那儿?”听了听没有动静,老头忍不住又喊了一句。那只脚似乎是想了想,鼓起勇气跨进门来。脚的主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细声答了一句:“福伯,是我……我是韫清。”
老头的确是有点老了,虽然这个名字曾经非常熟悉,但现在就是想不起来。老头只好再挪的离门近一点,好看清楚来人。来人是一位约16-17岁的姑娘,她身量中等,有点瘦,宽阔的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乌黑的头发编成一个辫子垂在胸前,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只是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素净,浅蓝底带白花,这么冷的天只穿着夹袄,难怪一双小手冻的通红了。福伯走近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九格格呀……”紧接着紧紧攀住韫清的胳臂:
“九格格,你可算回来了,转眼你离家都十多年了呀……”声音不由有点哽咽。
韫清反手也握住老人的手:“福伯……这一向来可好?我阿玛和额娘呢?”
福伯哽咽了一会儿,拉起衣袖擦了擦眼睛,攥着韫清的手说:“太冷,快来屋里坐,让福伯好好看看你。”韫清依言随老人进了那间破屋子。
韫清坐定后,把挎在肩上的包袱轻轻放在桌上,看着福伯拨亮了油灯,又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屋子里渐渐明亮暖和了起来。福伯也坐在桌子旁边,拿起旱烟杆,凑近油灯点着了,慢慢的抽着,一言不发。韫清在一旁盯着老人的脸,一时也无语起来。过了一会,老人才缓缓的开了口:
“九格格,转眼你进宫也快十二年了吧……”
“恩……”
“想当年你进宫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梳着两个朝天小辫,哭着要额娘,哭得小脸啊花花的,谁劝都不听……”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后来呀,还是我哄着你,说带你去什刹海买糖葫芦吃,你才不哭了。你那时候啊,就喜欢吃糖葫芦,还特别爱吃什刹海的小刘卖的糖葫芦,呵呵……”老人笑了,脸上的皱纹里也满是笑意。韫清看着看着,也受到了感染,不由的伸出手来握住了老人的手。
福伯猛然醒悟过来:“九格格,你大概还没吃饭了,我去弄点菜,然后咱们爷俩好好唠唠!”
韫清忙站起来:“还是我去弄菜吧,我会的……您还是坐着休息吧。”说完人已经出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菜端上了桌子。有韭菜炒鸡蛋、大白菜炖粉条、一盘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居然还有一壶老白干。
福伯看着这满桌子香气扑鼻的菜,有点不相信的看着韫清:“这都是你做的?”
“恩……许久没做菜了,不知道手艺怎么样,您先尝尝吧……”
福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嘴里,细细地嚼着,果然味道不错。
“真没想到九格格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呵呵……不管怎样,今天咱爷俩重逢,先喝上两杯庆祝庆祝。”自己先径自倒了一杯,也给韫清的杯子里倒上一杯。
“不,不,不……我不会喝……”韫清手忙脚乱地制止着。
“别怕,只喝一杯好吧……”
韫清无法,只好端起杯子,闭了眼一口饮尽,但是辛辣的酒气倒过来,倒呛的她不住的咳嗽起来。
“哈哈哈……九格格,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喝酒就呛的咳嗽。”
“恩……福伯,你还记得吧?我5岁的时候有一次偷喝阿玛的酒,后来居然醉了一整天,害的额娘流了好多眼泪呢。”提到了额娘,韫清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福伯,我额娘她……”
“你进宫之后,大福晋就思念成病,没几年就过去了……”福伯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了,“在府里,大福晋是待人最宽厚的一个了,下人没有一个不夸的,只可惜命不好,这么早就……”
韫清的眼泪早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脸颊。如果不是端康太妃当年定要把自己接进宫当义女收养,大概额娘也就不会这么早走吧。
作为晚清的最后一位铁帽子亲王,奕劻在朝中的地位与日俱增,逐渐成为权倾朝野的一代亲王。由于清朝末年卖官鬻爵之风大盛,王公大臣和地方官吏纷纷靠做乌纱生意暴富,皇帝干脆将乌纱经营权收归国有,如此一来,便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捐纳”,捐纳也成了科举之外的一条重要的做官途径。清朝中央政府制订的捐纳条款,范围极广,名目繁多。据《清史稿·选举志》记载,捐纳可分如下几种:一是“捐实官”,只要捐了钱,即可到差,或待机补缺,这一种花钱最多;二是“捐前程”,付了钱就取得了做官的资格,即使一时补不上实缺,也可穿相应级别的官服、使用相应级别的车辆;三是捐考试资格,即付了钱即为监生,有了考举人的资格;四是“捐升迁”,即小官可以花钱买顶大乌纱,因犯错误被革职而丢了乌纱的官员,可以花钱买回乌纱,官复原职。庆亲王奕劻便是一位卓越的卖官“成功人士”。奕劻当时权倾朝野,就连袁世凯也是投在他的门下而发达的。不少豪门子弟、富商大贾为了闹顶乌纱戴戴,也都投到奕劻的门下;一些中下层官员为了得到肥缺或更大的乌纱,也纷纷奔走于庆亲王府。没几年,奕劻靠买官和贪污受贿所得便达万万两。由于奕劻乌纱生意异常火爆,故而赢得了“老庆记公司”的称号。
端康太妃即瑾妃,姓他他拉氏,为礼部侍郎长叙之女、清朝末年光绪皇帝的妃子,其妹是被慈禧太后推进井里淹死的珍妃。隆裕皇后病逝后,她的地位有所提高,位居四大太妃之首。据说她在生活上有很多效仿慈禧太后的地方,端康太妃在永和宫过著很有品味的生活,时常以丹青书法自娱。在永和宫的摆设中,有着数样的瓶盘盆景、上头都镶嵌著精致出色的钟表和花鸟人物,同时她也是一位美食家,经常派人到京城附近的天福号买酱肘子供她吃早餐,由于瑾妃喜爱美食,因此永和宫里的小膳房烹饪相当地出色,逊清的王公旧臣都爱吃她赏的饭。但是长年的寂寞,使的她经常百无聊赖,有意收留一个孩子作为义女。
也是凑巧,在一次去庆亲王家作客,正好看见了载振的小女儿六岁的韫清。这一见之下非常喜爱,以至于回宫之后还念念不忘。最后召载振进宫商议此事。载振原本不甚待见韫清的额娘,这一听说之下,当然没有不同意的。
韫清是奕劻长子载振的女儿,在家排行第九。帝王家的女儿不过是男人们政治联姻的工具,九格格和另外几个姐妹都是一样,从生下来就得不到与男孩子同等的待遇。韫清的额娘也是名门出身,人长的很漂亮,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只是性格直爽,不甚得丈夫欢心。自从女儿出生之后,她一颗心只在女儿身上,时时刻刻都必得见着,连嫫嫫都没请。载振本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性,因此很不待见这个女儿,甚至到不见面的地步。太妃谕旨一下,他乐的把这小丫头送进宫里,将来好寻上一门好亲事,作为平步青云的阶梯。
韫清这个小丫头,初进宫的时候连睡觉都不敢一个人睡。因为宫里好黑、好暗,不知从哪里就会冒出一个人来,吓的人魂都没了。想到在家的时候都是额娘抱着睡的,在额娘怀里感觉好温暖,再冷的天都不怕。起初的一段时间里她天天哭着闹着要回家,谁也哄不好。宫里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韫清开始和身边的人一样变的谨慎小心,走路说话落坐都按照宫规来,从不行差踏错。端康太妃倒是非常的宠爱她,命她和自己住在一起。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年,直到韫清九岁那年,祖父和最疼爱她的额娘相继去世了,韫清才回了一次自己的家,见到了久违的阿玛。
对于祖父的印象,韫清是很陌生的。只记得似乎每天都有很多官员来家里求见。几乎每天,庆王府里都是灯火通明到天亮,来求见的官员大都带着礼盒,大包小包的,几乎把厅堂堆满了。小小的韫清也明白来求见的人不单单是因为祖父的权势大,更因为当时阿玛载振历任镶蓝旗汉军都统、御前大臣、管理火器营、正红旗总族长等职,也是声名显赫,加上人又年轻,自然也点少年得志的意味。祖父和阿玛都是忙人,很少有得闲的功夫,更别提与孩子们说上几句话了。跟韫清亲切的人就只有额娘了,可是现在连最疼自己的那个人也去了,韫清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
庆王府的大门口。
石狮子上系着白色缎带,朱漆门上也换上了一对白色的纸灯笼。整个王府一片肃穆的气氛。
韫清心急如焚,马车还未停稳,她就急急跳下车了,三步并做两步奔上台阶,两只小手拍着朱漆门:
“福伯,开门!开门呀!”
只听见里面门闩的响声,门无声的开了。韫清未等门大开,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慌的福伯赶紧拉住她:
“等等,你谁呀,就往里面闯。”
“福伯,你看看清楚,我是九格格呀!”韫清没心思再罗嗦,拼命挣脱福伯的手,直往内堂闯。她只顾着低头快步走路,竟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倒退了几步,正要说话,就听那人“咦”了一声:
“清儿……你回来了!”
韫清定睛一看,不由叫道:“阿玛……”此人正是她父亲载振。但是她来不及和父亲互叙离别之情,急着往灵堂闯。
灵堂里大大的“奠”字和供桌上牌位已经让韫清悲痛不已,她只叫了一句:“额娘……”就瘫软在地上了。一直到黄昏时分,她都瘫坐在额娘的灵柩前,哭一阵、喃喃自语一阵。随行的小太监来催了好几次,可是韫清就是舍不得离开。后来阿玛来了,把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和她说话,这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阿玛第一次用比较温柔的话来安慰她。临了,阿玛把一个东西塞在她的手里:
“清儿,这是你额娘临去之前要我交给你的,这东西她一辈子没离身,现在她托我交给你,希望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韫清一边哭着,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只玉麒麟,玉翠绿翠绿的,雕的很精致,宛如一只正在龇牙咧嘴的活兽,兽头上穿了一个小孔,连接着一条珠链。她以前也见额娘戴在脖子上,不过从没见她取下来过。如今再见着这件东西的时候,额娘却已不在了。韫清握紧双手,玉初入手时还残留着一丝冰凉,宛如额娘的泪水。韫清清楚地记得阿玛的几位侧福晋如何恃宠而骄欺负额娘,害的额娘时常伤心。想到这里,小小的她不禁对阿玛生出了几分恨意。
额娘的过世在韫清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伤痛。她这次回家是离开三年后的第一次,阿玛虽然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样子都明显对她生分起来。更加上阿玛还有三位侧福晋在,还有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在,这些人虽说也是她的亲人,但是都不能和额娘相比。所以说,虽然有这些亲人,又好象没有他们一样,在回宫的路上,韫清突然感到自己是真正的无家可归,真正的孤儿了。除了对额娘的怀念以外,其他人都不在她的心里了。
从庆王府回来后,韫清小心地把额娘留下的玉麒麟戴在脖子上,紧贴着皮肤。好象额娘的手一样温润,这一晚,梦里全是额娘的影子,但一夜睡的还算安稳,只是醒来的时候,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起床之后,宫女翠喜带着一大群没见过的宫女、嫫嫫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有好多珠翠,还有漂亮的衣服,还有的手里端着洗脸盆、毛巾、茶杯、漱盂等等。韫清倒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她来的时候就是翠喜一直伺候的,这宫女比她大8岁,她一直叫她姐姐的----忍不住叫道:
“翠喜姐姐,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啊?”
翠喜抿嘴一笑:
“九格格,端康太妃今儿一早起来就问起您来,叫咱们来传您过去请安呢。这些衣服呀,首饰呀,也是太妃赏的,一会儿给您打扮起来,这就过去吧。”
一大早就召见?韫清还有点糊里糊涂的,这当口已经被一帮子女人拖到镜子前面,机械地由着她们来侍候。穿好衣服、蹬上花盆底儿、梳好头发、戴好旗头……这些女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才一盏茶功夫就一切停当了。韫清睁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人,简直不认识了。这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吗?脸上和嘴上都涂着红红的胭脂,眉画的又细又长,旗头上的珠翠也太多了,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站起身来也有点晃晃悠悠的。翠喜把她身上好好打量了一番,又帮她抚平了领子上的皱褶,才说:
“九格格,好了……可以去给太妃请安了。”
永和宫。
端康太妃的住处。
太妃也刚刚起床,正由一帮子宫女、嫫嫫们伺候着梳洗打扮。韫清规规矩矩地上前行了个半蹲礼:
“韫清给太妃请安!”
“哟----快起来快起来!昨天晚上睡的可好?”端康太妃赶紧伸手把韫清扶起来,在她脸上左瞧瞧右瞧瞧:
“啧啧……这才大半天儿工夫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哎----等会叫翠喜上御膳房弄点燕窝莲子汤来,真是的!”端康太妃用手爱怜地摸着韫清的脸。
翠喜在一旁答应着,忙又拿来凳子放在太妃身边,让韫清坐下说话。太妃握着韫清的手,语重心长道:
“丫头呀----我知道你额娘去了你心里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呀,就是怕你不开心,所以特地让她们准备了这些首饰什么的赏给你玩……快别难受了,待会我这里叨持完了还要跟你说件重要的事,啊!”
韫清点头答应,端康太妃又嘱咐了几句,就让翠喜带着她去前厅用膳。端康太妃要跟韫清商量的事情原来是给她找师傅的事情。虽然此时的大清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端康太妃仍然是非常重视皇亲国戚的子女的学业。当时溥仪已经跟随内阁大学士陈宝琛读书,端康太妃的意思是让韫清也跟着小皇帝一起学习。当然,因为韫清启蒙时间比较晚,太妃谕旨是让陈宝琛从最基础的《诗经》教起,务求读懂、读透。
从此以后,韫清开始在毓庆宫东偏殿读书,而陈师傅第一篇教的就是《诗经郑风》,这首诗原是额娘教她的了,额娘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篇,韫清从小也默念成诵,到如今也倒背如流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虽然不懂具体的意思,也体会不了诗里的意境,但小小年纪的韫清还是觉得这首诗好美。师傅讲解了其中的意思之后,韫清不由的开始想象:也许……以后就会有这么一个穿着带青色衣领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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