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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

luyued 发布于 2011-02-24 22:56   浏览 N 次  

我的丈夫

我喜欢写小说;喜欢把自己锁在一个小屋子里,不开窗,不开门,任思想信马由缰。我喜欢用省略号,总认为故事没有完结的时候,喜欢听屋外的声音:丈夫敲门的节奏,儿子女儿玩耍的叫喊,厨房里水壶沸腾时的敲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必就那么残忍。丈夫是一个很瘦很高的漂亮男人。他鲜少发脾气和大声说话。平日上班回来,会在巷口的菜场带一些新鲜的蔬菜,再去街的另一头的小空地接孩子们。我就躲在屋里,听他们三人回家的声音:刀剁在案板上;儿子搬煤球时弄花了脸,被女儿嘲笑;丈夫揭锅盖时烫了手,锅盖摔在地上;儿子嗔了,追着女儿满楼道跑......饭做好了,我正写在兴头上,丈夫敲门,孩子们的脑袋也伸了进来,“妈妈,妈妈”地叫着。

年前,按照夫家旧习,会把孩子们送到婆家去,给老人们瞧瞧。本来我们应该跟公婆住在一起的,丈夫说怕我写文章冷落了公婆,公婆有小姑子照顾,就搬了出来。我自由轻松了不少。虽然婆家硬是不同意,却执拗不过他。

前些日子,丈夫把孩子们送了过去,顺路在“人道美”买了些我爱吃的花生酥糖。酥糖用牛皮纸袋装着,放在案头,写文的时候,伸手拿一个放嘴里,甜而不腻,酥而不硬。再喝一杯茉莉花茶,也是在“人道美”买的。

我很少出门,但也会在心情烦躁到极点的时候,消失几天。丈夫已经习惯了。他知道我必然是躲到某个小旅馆里,寻找我所谓的灵感。换个环境总是好的。窗口不一样,就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忘了带那包酥糖,我回家去拿,从院外就看见卧室有灯,有人影,不止一个。有客人。我整了整头发,快步跑进院子,还没走到屋门口,看见门缝里的灯灭了。这么早就睡?楼道有一盏昏黄的光在远处悄悄闪烁,进去或离开?

打开了卧室隔壁的小屋,坐在我常坐的椅子上,听。两个人的喘息,床在嘎吱嘎吱,丈夫在低语--那种声音我很熟悉.....

很冷,没有灯,我的肢体已经没有了知觉,耳朵依旧很灵敏,他们睡着了,也许是拥抱着吧。丈夫习惯了睡在靠墙的一边,因为我时常半夜起床写字。他的睫毛很长,眉毛不浓,却是有棱有角的英眉,他的嘴唇很薄,时常抿着,做噩梦的时候会轻轻蠕动。他抱着的那个女人知道么?丈夫睡觉前习惯了要喝一杯冰糖水,我忙的时候,女儿就给他冲。以后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冲了。如果她要加入这个家庭,或许我更应该长住在这个屋子。孩子的那个小屋子----如果她再给添个一儿半女的,恐怕也住不下了。家里的花销恐怕要大些,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按照婆家旧习是不应该再工作了。丈夫也许会支持她工作,就像当初支持我一样。

她长什么样?很多书里写的二房姨太太都是一个很泼辣的细眼美女,嘴一定是小的,眉毛一定是弯的,腰肢必然很诱惑。我以前见的父母朋友的姨太虽不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大太太们都会用同样的词语来描述。大抵都是些尖酸刻薄的模样,打的是小算盘,穿的是绫罗绸缎,吆喝起来比大太太还响亮。也未必,我二叔家好几房姨太和大太太处的就融洽,外人常说二叔享受的才是真正的齐人之福。

只是,女人之间的矛盾弱了,孩子们也很难和平共处。我又想到两个孩子,儿子小些,却是婆家的长孙,在娘家也是最年长的外孙,儿子在婆家受宠爱多了,有些骄纵,丈夫倒不是很惯他,常让他做些家事。女儿好很多,只怕心里也不能立刻接受另一个女人出现。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孩子。出嫁前,母亲说:“这么好的男人,日后恐怕是要多些心思,莫让别的女人进了家门,抢了你的位置。”从婆家搬出来的时候,母亲还高兴,说这男人自立,又能居家,还照顾我的职业和心境。就为这个,母亲请当初说亲的媒婆一起去喝了茶,还让她给我小妹也说门好亲事。

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莫非丈夫搬出来不是为了我?莫非那个女人见不得婆家的人?直觉告诉我他们俩在一起很久了,甚至比我跟丈夫还久......我打了一个冷颤。也许是丈夫的青梅竹马,也许是他迷恋的一个青楼女子,也许是一个寡妇,也许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从脑袋的各个角落窜出来,抑制不住,头胀得发疼,黑暗,寒冷,麻木,窒息,干涩的眼眶,驱使我的身体站在他们的房门前。

侥幸的心在一边轻声说着:“我错怪我的丈夫了,我误会他了,我看错了,我听错了”!这个连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的声音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响,似乎要将事实颠倒并掩盖。要摆脱,只有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黑暗中,看不真切。就在点亮灯的那一刹那,我闭上了眼睛。只一秒,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惊慌失措的,赤裸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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