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城＆人

石家庄:

小时候来石家庄，没别的目的，就是和爸爸还有堂叔家的几个人到老姑姑家串亲戚。那会儿对这里没什么印象，唯一感兴趣的是这里的厕所。对着一个白色的，似乎是陶瓷的底部破掉的瓦罐PASS WATER，完了摁一下旁边的一个小按钮，只听轰隆一声响，散发着不良味道的液体便被冲走了。玩大号的时候，就用得着那个塑料圈子，这是个垫儿，放下来，但坐上去还是凉凉的，在事件的整个过程中还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溅起水来弄脏俺的小PP。还有一个印象就是城市里的水，味道怪怪的，好象放了一点肥皂一样。爸爸说，这就是为什么城里人比我们村里人脸白的原因。

后来因为上学的关系，来石家庄坐火车，都是匆匆经过。偶尔小住，感觉这里的高楼一天天地多起来，人们的穿着也一天天的花里胡哨起来。在北京经常看到一两个穿奇装异服，留着怪怪头发的家伙旁若无人地招摇过市，现在在石家庄也不鲜见了。这是从市面说，再从文化感觉上说，也许是我对这里还是生疏吧，感觉这里的写作界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只有一个铁凝强撑门面。此外还有一叫何玉茹的，石家庄土著，我在2000年最佳小说集（记得是时代文艺版的）里看过一篇叫《太阳为谁升出来》，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最佳”了，和别的“最佳”一比。。。近来有个叫康志刚的，正定人，有点意思。这人原来是正定元件厂的工人，受贾大山提携奖掖走上文学道路。别的，诗人里头有个叫刘章的，老派头，写的东西基本还停留在艾青时代。文学研究界，河北师大有个叫陈超的，搞的是先锋诗评，我在学校经常能看到他的文章，很会玩弄玄虚的概念，能把文章写到晦涩难懂的水平。近来他获了一个鲁迅文学奖，诗歌评论奖吧，算是对他的文学业绩的肯定。但一看籍贯，太原的啊。

说到文学思想界，我一向觉得石家庄是不能和太原比的。在太原，有谢泳、智效民等搞现代思想史钩沉的一批人，很有功力，尤其是那个谢泳，我记得是晋中师专中文系毕业的，他现在的学术造诣，即便在北大中文系，也是一流的。太原的韩石山，文章朴实，老则老矣，但靠着长期阅读心得，仍能在文坛兴风作浪，我们石家庄，没有这样的人。以谢泳他们为代表的思想操练派在全国都有相当的影响。上高中那会儿，经常能在《南方周末》上看到智效民的文章。以上说的是理论界，就是在创作界，太原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更多了。李锐、张平，以及近来的一匹黑马葛水平，都在太原亮了相。石家庄的“大牌”文学刊物，没有一份能在全国提得起来的。太原的《黄河》，是响当当的。去年在百度的石家庄吧和太原吧分别有口水架，石家庄ＰＫ太原，在城市建设和经济上，两个城市半斤八两。在那场旷日持久的口水战里，没有人提到两个城市的文学界。我想在这个领域，这两个城市是不用比的——石家庄全面落败。

那天，我和林子去所谓的人才大厦买招聘会入场券。人才大厦在河北艺术中心东边。我一看这个艺术中心，娘啊，简直就是一SYDNEY的歌剧院嘛，只不过具体而微者也！我猛然又想起前两年在中国的汽车界一个有趣事件，石家庄的双环汽车摹仿日本本田的CR-V车型。CR-V是本田的一款特漂亮的SUV车，车型轻盈帅气，据说去年一年在全球卖出了一百万辆。在石家庄大街上能经常看到这样的车：远远地看起来，是一款本田CR-V，近了一瞧标志，一个圈，里边有个S；车屁股也照学不误，背着个轮胎，上边用汉语拼音拼着LAIBAO。汽车是流动的雕塑，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我们石家庄，难道离了剽窃，就没有别的能力了吗。

JOE：

昨天晚上正和林子一人抱本小说看，JOE发短信说她所以不回短信，是因为她把手机给她姐姐（表姐？）拿去下载东西了，还问我何时回太原。想到前一个晚上我发过的那个娶美女的短信被陌生人瞧了去，真是羞煞我也。。。胡乱回了一条，她不言语了。我心血来潮，告她说：要不明天我去北国找你吧。。。过了一会儿，她回说，12点下班，中午休息两小时，到时再联系。晚上11点睡下。今晨6点半，林子早早起来准备上班，我想想就要见到JOE，心里也有点激动，也睡不着了。用热得快烧水洗头，还抹了一点蛇油膏。出门走了一段路，又想该刷刷牙的。回头刷牙。别让人看起来忒邋遢了。

先坐9路到火车站，再倒5路到北国。在5路车上，手机震动起来：我今天不和你见面了。早晨洗完头就出门，感冒了，现在特别难受。我觉得我的脸当时立马热乎起来，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偏偏今天？不知道我要走了吗？我想，见我又不是和我相亲，怕什么呢，我难道会在乎你病殃殃的样子吗？我想对她说没有关系，可是，可是，人家说了不见了，那就是不想呗，既然不想，见了又有什么什么意思呢？我只好回道：找个领导请个假，回个家吃个药，蒙个被子睡个觉。。。

我想起去年寒假我见JOE时的情形。那天，是2月14号。早晨下起了大雪。天还黑的时候我就收到她的短信：下雪了，还去吗？我说，说好了的，还是去吧。我们到石家庄玩了一天。回家后，我问她：我让你失望了吗？她很不客气地说：我对你有什么可希望的。后来我想，这样的见面，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我去应聘似的。应聘的结果是很不美妙的。

给雪娃写了一篇应景之作，中午他请客在北国六楼吃饭，吃的是小王牛肉面，味道不错。这里顺便给小王牛肉面做个广告：北国六楼，小王牛肉面，汤浓面劲道，5块一碗，快来买哇！吃完，雪娃指着一个小姑娘说，把你介绍给她吧。我怎么这么腼腆，我脸又红了，我推辞说，别，别开玩笑。后来到国讯他老婆那，他老婆挨着那个姑娘，雪娃又对我说，把你介绍给她吧。我隐隐听到他老婆提醒雪娃道：人家家里早盖好房子了，想把她留在家里呢。我们一起说了几句话，我觉得那姑娘还是挺可爱的。甚至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说得酸一点，就像贾宝玉见到林黛玉，看了一下便说：这个MM，我是见过的。现在我想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啊，干吗不答应雪娃。。。但我又想，我今天出来是干吗来了，不是为JOE吗。但JOE对我那么冷淡，哎。

下年就是我的本命年，2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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