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原创]无心—吉祥纹莲花楼同人(4)
luyued 发布于 2011-05-31 12:06 浏览 N 次“在下无能,未能验出正霖王是中了什么毒,此事还要烦请李先生亲自检验。”洛玉沉摇头。
李莲花又“啊”了一声,“我还没有见到尸体,惭愧惭愧,在下睡着了。”李莲花又是连声道歉。
方多病实在看不下去,拉着李莲花便向外走去,“我们现在就去验尸。”
李莲花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刚刚醒来不久,本就没有舒展筋骨,方多病这一拉,他才知自己右腿因坐的太久而酸麻非常,一动之下右腿有如万蚁蠕动,刺痛不已,但是方多病一脸怒色,他却不敢多说,只得任他拉着自己,心中着实难过,苦笑连连。
方多病拖着李莲花来到若林正的厢房,他的尸体便放在这厢房之内,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胸前伤口的血早已干掉了,衣服周围染过鲜血的布料已变成黑红色。
屋外阳明媚,室内却飘散着一股诡秘的气息。昨夜若林正死时所坐的椅子和周围地上摆放的蜡烛都没有动。
李莲花看着胸前开了个洞,脸色惨白,双眼翻白的若林正。
“嗯……”看了很久,李莲花的眼中却是越来越迷惑。
“李小花,你有看出什么来吗?”方多病嫌恶的看着若林正的尸体。
“凶手是为取心而来……”李莲花伸手去摸若林正胸前的伤口,口中喃喃道。
“什么?”方多病大吃一惊。
“这道伤口周围整齐异常,是在若林正死后不久以锋利的匕首快速划开的,因为下手很快,加上若林正人已死了,血液开始凝固,因为血并没有喷溅出来,划开一道伤口后,凶手取走了若林正的心脏,并用他的血写了那封信。”李莲花以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微微翻开若林正胸前的伤口,白皙的手指不禁染上伤口旁的血,看的方多病眉头一皱,退开一步,离这朵乱碰尸体的臭莲花远一点。
“如果是有人来找若正林寻仇,那下毒毒死他便罢了,干嘛还要取出他的心脏来。”方多病奇道。
“从那封给华小姐的信来看,凶手并不是前来寻仇的,凶手的目的是华小姐,而非若林正。”李莲花叹了口气道。
“若林正只是凶手送给华小姐的一件‘礼物’,一件见面礼。”
方多病大惊失色,“这凶手到底是何目的?”
“我怎会知道凶手是什么目的,我只是奇怪一件事。”李莲花又叹了口气。
“什么事?”方多病一怔,看向李莲花。
“我只是奇怪,那颗心哪里去了?尸体躺在这里,那颗心却无影无踪,着实有些奇怪。”方多病又是一怔。
李莲花微笑,“那颗心也许有着什么秘密,或是什么用途。”
方多病无比诧异,“啊?什么意思?”
“例如可以将心换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李莲花慢吞吞却无比轻声地道。
“啊?!”方多病第三次一怔,破口大骂,“你这朵该死的李小花,当真是天下第一会整人的混蛋。”他还从未听过可以给人换心一说,更不知江湖中有哪位神医可以做到。
李莲花慢吞吞地瞟了他一眼,“我曾见过一位老大夫为一个中年妇女开胸换心……”
“我信你这朵臭莲花的话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瓜。”方多病忿而转身离开,懒得在原地听李莲花胡说八道。
李莲花跟在方多病身后,慢悠悠的走出若林正的厢房,室外阳光正暖,洒在身上着实舒服的令人想睡觉。
方多病先行回房去沐浴、休息,李莲花慢悠悠的四处找寻厨房,刚刚验看若林正的尸体,手上染上血腥,擦拭过还要再清洗一遍他方觉得干净。
他与方多病住在西苑,这是华府招待贵客的院落,是以西苑还住着若林正与悱离,还有秦疏风,各自居住是苑中院,相互独立,拥有一分隐私,免人打扰。
西苑右侧为中庭,便是华老爷与华小姐所居之地,东侧是下人仆役的住所,厨房便在中庭后院。
走出西苑,李莲花施施然往中庭后方走去,路上遇到华府仆人,都是点头微笑,十分之有礼。
虽然昨晚若林正在房中被害,但因事发时乃是深夜,东苑离西苑还有些距离,是以除管家过来查看发生了何事,被华老爷以无事打发回房休息,是以现在华府平稳、安静,仆人各斯其职,没有任何惊惶神色。
“李先生。”突然有人叫住李莲花,慢吞吞的回过身,李莲花举着一双手看着走到面前的洛玉沉。
“李先生要去何处?”洛玉沉生的相貌堂堂,比之方多病那种自诩风流的病弱公子更加像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但是李莲花却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这人……看着实在有些不舒服,比看到花如雪那张老鼠脸更加难受。
“厨房……在哪里?”李莲花问,举起白皙的手来,指甲里可见仍有细微的血没有擦净。
“李先生请随我来。”洛玉沉微微一笑,带李莲花往厨房而行。
“李先生可验出正霖王所中何毒?”
“惭愧,惭愧,无能,无能。”李莲花连连摇头。
“在下实在不解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取心,这种做法实在残忍的很。”李莲花又是一阵摇头。
“也许正霖王的心上有什么秘密,或者凶手拿这颗心有其他用处。”
来到厨房,李莲花寻了个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木盆,由井中打了些清水上来洗手。
“其他用处?”喃喃一声,李莲花看着盆中的清水发呆。
“我曾听外邦有传说,有些鬼魂因生前怨念太重死后仍想还生,便以杀害他人,然后取其心,以其心血祭便可复活。”洛玉沉道。
李莲花大吃一惊,“啊!这……这……”
“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不足为信。”洛玉沉淡淡一笑,否定方才说辞。
“听闻华府中夜晚有幽灵出没?”李莲花轻声询问。
“听说华府以前有位叫艾晴的女孩子曾经在府上住过一阵子,可是后来某一天她突然消失不见了,从那之后,一到晚上华府内便会发生些奇怪的事。”
李莲花微微一笑,“会发生奇怪的让人感觉到的事,那不是有鬼,而是有人在搞鬼。”李莲花的视线从水盆转到洛玉沉脸上。
“若是洛公子所言是真,那使可解释正霖王死时身边的蜡烛是何用意了。”话锋突然一转,提到方才洛玉沉说过的异族传言上。
洛玉沉皱眉看着李莲花,传闻此人乃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医,却长的一副斯文书生相,且胆小如鼠,去验看若林正的尸体,却不说明结果如何,与他对话也是颠三倒四,倒有些像……疯子,但……
“李先生所言有理。”洛玉沉不动声色的应道。
应声之后李莲花反倒眼色颇为怪异的看着他,随后又摇摇头。
“不知是谁杀了正霖王,取走他的心脏,华府内着实危险的很,小心为好。”
洛玉沉不解李莲花何意,叹了口气说道。
李莲花“啊”了声,便连连称是,口中喃喃道:“只要不是鬼魂杀人,那便好,那便好……”
洛玉沉再次皱眉,这位江湖神医怕鬼之色溢于言表,实在有些……
“多谢洛公子带路,在下有些困了,要回房休息去了,洛公子也休息一下为好。”
昨夜事发后,只李莲花一人在偏厅之中迷迷糊糊睡着,现今杀人凶案结果不明,与他讨论过后未出结论,种种疑团不解,他居然还要回房休息。 洛玉沉呆愣半晌,回神时李莲花已慢吞吞的走出中庭,回西苑去了。
正霖王是被人所杀,尸体房内布局诡异,为何他死时手中要握着一个烛台?周围半截蜡烛所谓何意?心脏现今又在何处?凶手为何要取心?写给雨恬的信又是何用意?李莲花说信上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桂花又从何处而来?种种疑问在洛玉沉脑中汇聚,俊朗公子紧皱眉头,眼中迷茫不解之色,比夜色更加沉厚。而这位江湖神医却显得悠然的很,还有心情回房睡觉休息,半点忧愁也没有。
华府是富商巨贾,府中发生命案,且死者是曾经的朝廷重臣,此事若是传到官府耳中,即使华家财势雄厚,也难免要惹上些麻烦。
且府中除李莲花、方多病几人知晓此事外,下人仆役并不清楚昨晚发生过杀人命案,一切都只有靠几人推敲案情,捉拿凶手。李莲花与方多病在房中休息,这一日下来,府内再无其他任何奇怪事情发生。
夜晚时华老爷加派西苑与中庭护院,命他们晚上小心巡察,以免有贼人进门,护院们虽觉华老爷之令有些奇怪,但拿人钱财自然听令于人,也不加多问,晚上便越加细心巡护。
一夜无声无息,平静如常。
“咚咚……”清晨李莲花尚在房内睡觉,睡的舒服畅然,突听门外传来阵阵敲门之声,声音急促,来人似有什么急事。
李莲花七手八脚的穿上鞋,打开房门竟看到华府小姐华雨恬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外,不知发生了何事。
“到洛大夫过来为我诊病的时间却不见他过来,我去敲他房门,房门在里面锁住,洛大夫也没有任何回应……”华雨恬一连串的说道,语音甚急,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是急急跑过来的。
“啊!”李莲花大惊,“难道……”适时方多病听到敲门声也自房里出来,听到华雨恬的话,急步便向洛玉沉居住的院落行去,李莲花、华雨恬紧跟其后。
方多病抬手敲门,他虽瘦弱,但习武之人力量自然不小,敲门声很快引来华府管家与秦疏风、月悱离等人。
方多病见无人应门,转头对管家吼道:“还不找人把门撞开。”管家不知发生了何事,被方多病一吼之下差点转身而逃,脚下却移不动脚步,一怔之后又收方多病投来凶狠的眼神瞪视,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惊吓过后连话都说不完整。“这……”了半晌。
李莲花连连摇头,方大公子自任不凡,像抬脚踹门这种不雅的事他自然不会做。
“李小花,你将门踹开。”方多病将李莲花推到前面,李莲花大惊失色,房内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万万不要当什么前锋。
“方大公子武功高强,这种事当然是方大公子来的好。”方多病瞪眼,这朵臭莲花明明是胆小怕事,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事。
秦疏风一振衣摆,抬脚便将房门踢开,方多病与李莲花顿时不再推诿。
只见房内干净整洁,光线不知为何为几分暗淡,原来窗上不知为何挂了个风筝,掩去了窗外阳光射入。
秦疏风率先踏入房间,方多病与李莲花随后跟进。
只见圆桌上放着一个茶杯,杯中尚有茶水未喝完,四下看去房内并无任何异常。
华雨恬急于寻找洛玉沉,转身便往内室屏风后而去,只闻“啊――”的一声尖叫,惊恐无比。
众人闻声入内,看到床上情形也是大惊失色,悱离艳丽的脸孔瞬间变的毫无人色。
华小姐眼神呆怔惊惧的看着床上的洛玉沉,已然失神。
只见床上洛玉沉似安然沉睡,神色平静毫无痛苦之色,床铺上散满明黄色的细小桂花,嘴角有血丝流下,血色暗红,也是身中巨毒。
一支手横于胸前,指尖处赫然放着一个明黄色的信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华雨恬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床上的洛玉沉,脸色比死者更加苍白。
“不,洛……”华雨恬亢自不敢相信的摇头,退后一步,脸色越加苍白,终是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华小姐……”站在华雨恬身旁的秦疏风及时扶住晕厥过去的华雨恬。
李莲花与方多病看着床上死状平和却同样诡异的洛玉沉,李莲花满眼的迷惑不解,看着洛玉沉的尸体却不说话。
“看情形洛玉沉与若林正死状相同,都是中毒后被杀害。”方多病也看着尸体。
“啊”李莲花本在很认真的看着那具尸体,听到方多病的话不免吓了一跳,回过神问:“你说什么、什么相同?”
方多病瞪去一眼,“我说洛玉沉与若林正死状相同。”
“他们……死法并不相同。”李莲花指着床上洛玉沉的尸体道。
“哪里不同?”方多病瞪眼问。
“他的心……”李莲花走进床榻,这次他随身带了一个蓝色的布包,从里面取出一把小刀,以刀尖挑开洛玉沉微微敞开的领口,只见洛玉沉的胸前只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疑似匕首划过造成的伤痕,几滴血珠流出伤口之外,但伤口并不深,只伤皮肉,未及内腑,此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
“他的心没有被取出。”
方多病接口道:“难道是我们及时赶到,凶手来不及取出心脏?”
李莲花对方多病的话叹了口气,目光失望得很。
“洛玉沉身体已僵硬多时,嘴角的血迹也已干涸,可见死了也有一段时间,凶手万不是刚刚才动得手。”
“那洛玉沉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悱离尖叫质问,看着洛玉沉的尸体好比见到恶鬼更加惨白。
秦疏风上前,以手轻触了触洛玉沉的尸体,“洛先生只怕是昨夜子时前后遇害,想必李先生也应看出才是。”他抬头恭敬的向李莲花看去,他习医不久,但勤学好问,为人谦逊,对李莲花这位江湖神医更是尊敬。“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李莲花一怔,微微一笑,“不错。”
方多病古怪的笑看着他,嘿声奸笑。
“又是在深夜,又是在深夜,难道这华府中当真有鬼杀人?”悱离再次尖声质问,声音尖锐刺耳。
李莲花也不禁皱起眉头,“这个鬼杀人有些奇怪……”
“李小花你居然真的相信有鬼杀人?”方多病不可思议的看着李莲花,那眼神好似李莲花是个疯子。
“我何时说过我相信府中有鬼?”李莲花无辜反问,看着方多病的眼神也甚是奇特。
“明明是方才你说……”方多病接道。
“此地阴气森森,不宜久留,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快快离开的好。”李莲花口中念念有词,转身离去,不理身后方多病眼睛瞪的老大,心里将他骂到地下三尺去。
李莲花手里拿着那封放在洛玉沉胸前的信,坐在流水廊之上,面前正对着那个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墙。
他不解笔直的长廊之上为何会无端多了一个拐弯处,且不通向任何方向,反倒是一条死路,华府上下最奇怪的便是这个多余的拐弯之处。
由洛玉沉房间离开,走至半路李莲花便在廊上坐下,对着那堵墙下长满花草,墙面因久经风雨而有些斑驳的空白墙面发呆。
突然李莲花眼前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墙的另一侧。
李莲花没有动,依然安稳的坐在长廊上,又过了半晌,李莲花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眨了下眼;又过了一刻钟,李莲花才再次眨了眨眼,手指动了动,拿在手中的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终于让李莲花回过神来。
“李小花,你在做什么?”由中庭回来的方多病诧异的看着坐在廊下的李莲花。
“啊”的回过神,李莲花眨了眨眼,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信,站起身后,往暂居的院落走去,再次无视方多病的问话。
身后方多病大怒,跟在李花身后走进他的房间,“砰”的一声,把茶盅扣的巨响,吓得李莲花不禁一凛。
“你做什么?”李莲花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方多病。 “应该是我问你在做什么?”方多病捶桌。
李莲花再次一抖,实在不明方大公子在发什么火。
“死莲花,你到底在想什么?”
“凶手为何没有取走洛玉沉的心?他明明有机会下手的,但……”李莲花摇了摇头,轻声道。
方多病一怔,此时才发现李莲花脸色有几分苍白,不禁有些担心,但听到李莲花的话又本能的问道:“但是什么?”
听到方多病的话,李莲花叹了进房后的第一口气,慢吞吞的瞟了他一眼。“凶手并未开胸取出他的心,他只是中毒而死。”
方多病点头。
“对洛玉沉的死我有三点不明。”
“哪三点?”
“第一,洛玉沉虽然死的时辰与若林正相似,但若林正死时双眼大睁,好似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脸现惊惧之色,洛玉沉死时面色平静,并没有受多大的痛苦,我若没有猜错,这两人所中之毒应该不是同一种。”李莲花微笑道。
“也许是若林正看到了凶手的脸,所以才会双睁大睁,并不一定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方多病反驳。
“能让一个人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的凶手会是什么人呢?”李莲花继续微微笑着问。
“自然是熟人。”方多病顺口道。
“华府之中,除你之外其他人并不会武,而不管是若林正还是洛玉沉都是体形高大的男子,也就是说府中并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制服若林正,或是洛玉沉,逼两人喝下毒药,而且他们两人房中并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所以,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下毒药,中毒身亡的。”
“凶手是一个他们二人都不会防备的人。”方多病附和道。
李莲花点头,接着道:“所以这个人可以是府中的任何一个人,一个想要人心的人。”
方多病皱眉,“要人心做什么?”
李莲花瞪眼,“我怎么知道要人心做什么。”
方多病一口气哽住,恼怒的瞪着李莲花,却无话反驳他。
“不过,我不明白,若林正死时是坐在椅子上,周围布置的诡秘无常,凶手为什么要如此布置?凶手又是如何不着痕迹的将若林正移到椅子上的?”李莲花叹了第二口气,“这是我不明白的第一件事。”
“第二,洛玉沉身上的桂花从何而来?”李莲花满眼的迷惑不解。
方多病皱眉,“难道做鬼也会附庸风雅……”
李莲花瞟了方多病一眼,目光实在失望的很,忍不住叹了第三口气。
“若是真如洛玉沉生前所说,华府中当真有鬼作怪,因怨念太重而有心杀害他人,取其心利用此种方法复活,这样便可解释若林正死时周围诡秘的布局,但为何洛玉沉死时却没有什么太过诡异之处,除了那满床的桂花……”
方多病瞠目结舌。
“这……是哪里的可怕法子?!”李莲花苦笑,“还有第三点,便是这封信。”
“若林正死时不同样也留有一封信。”方多病接口。
“但若真是有鬼作怪,鬼是不会写信的,而且一个爱慕华小姐的鬼,也不会是一个女鬼。”
方多病怔然,却犹不服气地道:“信中并未说明凶手是男是女,你也说凶手是一个若林正和洛玉沉都不会防备的人,这样看凶手未必是男子,信上所写不过是想用来迷惑我们,能杀人的人不一定非是男人不可。”
李莲花一怔,“能杀人的人……”李莲花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明黄色信封,看着素白的信笺上以血写着:“给美丽的雨恬小姐,这是真心爱你的人所送给你的礼物,沉睡在九月繁花中的谦和君子。谦。”
同样是用左手所写,左侧落笔重于右侧,最后一笔“谦”字落笔时,不知何故,有一点血迹落在一旁,暗红色的一点如一朵别样的桂花。
方多病拿过他手中的信,看到内容不禁瞪大了眼,拍案大吼,“这凶手一定是个疯子。”
李莲花怔怔的正在想着什么,被方多病这一拍吓的猛然回过神来。
“疯子?!哪里有疯子?”
方多病翻白眼,“我看你这朵臭莲花倒像个疯子。”
李莲花这段时间常常所问非所答,虽然他这个人素来反应比别人慢,鸡同鸭讲倒不算什么希奇事。
听到这句话,李莲花反而微微一笑,笑的甚是平和安详,配着一身昨天新换过的白衣,倒有一种月白风清翩翩佳公子之感。
顿了顿李莲花继道:“以信上结尾的签名看来,第一封信中落款的‘初’字,应是开始之意,只是不知这个‘谦’字有何意义?”
方多病皱眉,看着信上那个暗红色的字也是满眼不解。“难道这是凶手的名字?”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如果有将名字写在封上告诉别人的凶手,这人不是太有自信别人抓不到他,便是个神经病。
“这字……有些奇怪……”李莲花将信拿回,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信上有几个字看来颇为奇怪,像是写信之人并非惯用左手拿笔。
“哪里奇怪?”方多病探头,李莲花慢悠悠地道:“这信上也有桂花的味道。”
“啊!”
正当两个人对着那封信认真研究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讶的低呼声“啊”,方多病条件反射一般冲出房外,看到站在门外廊下一身青衫的秦疏风。
只见秦疏风睁大了那双比小姑娘更大的眼眸,无辜的眨了眨,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方多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秦公子……”李莲花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人。
“有事吗?”他一身白衣,此时阳光洒在白衣之上,那站在门边微微笑的身影竟令人感到修长俊雅,秦疏风怔怔的看着李莲花,听到李莲花的话又回过神来,一张脸刹时起了层红晕,他本就是个涉世不深想法有些单纯的少年。
更何况李莲花是江湖神医,秦疏风一心想着悬壶济世,当个解救世人的名大夫,是以每每看到李莲花这位神医都有五分紧张,此时李莲花对他微微一笑,他更是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李先生,我简单的验看了一下洛先生的尸体,都写在这张纸上,不知是否有用?”
李莲花、方多病二人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洛玉沉的尸体,并没有详细验看,但前日秦疏风跟着洛玉沉检验若林正的尸体,对验尸已有个大概了解,于是便在李、方二人离开后,一个人留在房内检验洛玉沉的尸体。
李莲花微笑着接过秦疏风手中的素笺,行书小字,干净整齐,将信拿在手中却不急着看上面的内容。
“我观察洛先生眼、耳、口、鼻、舌以及指甲,发现洛先生与正霖王爷所中的不是同一种毒,虽然验不出两人所中的是什么毒,但正霖王所中之毒性猛而刚烈,同样见血封喉,但毒入内腑会如烈火焚烧,磨人心志,令人痛苦不已,所以正霖王口中才会呕出大量鲜血;而洛先生所中之毒性较阴,对人不会有太大的折磨,所以唇边只有少量鲜血呕出。”秦疏风道。
李莲花听他叙述,口中轻声喃喃一句,“果然并非一种毒……”秦疏风挠头而笑,脸上几分腼腆。
“李先生果然早已看出,学生笑话了。”
方多病从旁呛出一口茶来,呛咳几声,秦疏风不明所以,脸色越加红了起来。
“秦公子请继续,多病只是有些风寒,不碍事。”李莲花微笑道,方多病本要反驳他什么时候得了风寒,却被李莲花在桌下踢了一脚,怒目瞪去,却不再多言。
“我还查看洛先生胸前的伤口,应是匕首所伤,下刀处正是胸口,伤口虽浅但显然是一刀划过,只是不知为何凶手明明对准胸口要取心时却不知发生了何事而没有下刀。” 李莲花皱眉,这件事也着实令他不解。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凶手没有取走洛玉沉的心呢?”方多病问道。
李莲花看了方多病一眼,对于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着实失望的很。
“秦公子可还有其他发现?”李莲花问。
秦疏风面上一红,挠了挠头,“只有这些,让先生见笑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秦公子可知华府哪里有桂花?” 秦疏风皱眉,仔细想了想,他在华府中逗留多日,除了下人居住的东苑,其他两处可说都走过了。
“华府中多植翠竹,不曾见过一株桂花。”
“华夫人死后华老爷当真把府中所有桂花都移走,真是深情之人。”方多病笑道。
“我困了。”李莲花坐在椅子上突然道,手里还拿着只茶杯。
方多病一怔,然后大怒,“凶手未找到,你这朵臭莲花还想着睡觉。”
秦疏风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李莲花。
“我困了。”李莲花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起身回到床上,掀被将自己蒙了个严实,当真睡觉去了。
方多病指着床上那团锦被大骂,床上的人却一声也不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大公子骂累了,也懒得再去理那个天下第一无赖的混蛋李小花,忿忿然甩袖子离开了。 秦疏风愣愣的听着方大公子骂人,然后又愣愣的随着方大公子离开,从头到尾,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江湖闻名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医李莲花当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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