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件青白玉佛手

——藏玉漫谈之一

中天钢铁体育馆门口前段又有玉摊和奇石摊在那里展销，王婆见到告诉我。那段我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稍好一点，掬了个腰去转了一下，了解了一下行情。常在京中潘家园淘玉的我，本不把这种地方玉摊放眼里，但了解一下这段苏南这片有点啥，与京城比较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到第二次去，下手弄了一件，是河南南阳独山青白玉佛手手把件，价格与京中差不多，仅百来元。这是这摊位上午的开张生意，是让了点我。本来我是看上边上一件，带点驼色的佛手，那个造型更逼真，但上手觉得手感不对，轻了。有好多次是手感不对，而放弃的。好玉比重大，手感沉，有的东西上手轻飘飘的，不是镂空雕的，不敢收。

这件佛手，雕工一般化，我给摊主挑毛病，没有多少工在里面，我问是江苏的工吗？江苏有苏州、扬州雕工之分。说是南阳本地的工。我说难怪，好料没好工，也是可惜。苏州的工，我前段在潘家园见到有的镂空牌子，开价在600元，料子不怎么，卖的就是工钱。我有一块是在常州迎春市场上买的，开价是上千，过了一段时间，这些摊位撑不住，要歇业走人了，300元收下。有的时候收藏一件东西，不着急，等火候，有的摊主是撑不住的，只要你惦记着就是。而我收下的这块镂空牌子，我见到京中点典当行里也有，价都在2000元左右。

藏玉，首先看的是料子，也就是底子。什么料？都说是和田的，哪有这么多和田？和田早枯竭了，大料、好的东西怎会上这地摊来？青海的、阿富汗的，昆仑玉都混当进来说是和田的，看得多，玩得多，是什么料上手就有数。现在的问题是，很多是玉石粉打细搅入粘合剂搞的再生玉，那些新疆人拿在手上穿街走巷卖的，有不少这种东西，上一次当，不能上两次。现在的再生玉还可以做出皮来，做得与青白玉极像。我在报国寺还看到，摊主还编故事骗人，说什么玉厂倒闭，低价销售，50元一件。料子也是多看真的，假的到眼也就清楚。同样的题材，一样的雕工，料不同，价钱来去很大。我给丫头讲过给她压箱的那块钟馗手把件，在常州南大街金店里的玉器柜上，雕工是一个人手里出来的，那里的标价是上万人民币，他的料好，我的这件百分之一不到，当然，我收这件，是那个摊主在盛世古玩城个把月没生意，准备撤摊，那天喝高了，有点醉醺醺，一定要给我的，也给我杀了一个落底价。

藏玉，其次看题材，做的什么东西。很多年前，在常州江南春宾馆买到一件镂空雕“双福双寿”的手把件，好题材，可当时人家的标签标的是“桃子与蝙蝠”。卖的人不知道卖点在哪里？但现在摊主大多数知道，要有好的口彩。前段在潘家园也收到一件镂空雕的“鸳鸯戏莲”，料不怎样，与我这件“双福双寿”是系列的，很难得，只是料不及原先这件好。那段时间我还收了一件“一夜成名”的手把件，一个知了是巧雕，墨绿的，下面一张叶子是白的，是半镂空。料不怎样，给我砍掉了一点价，这题材我以前没有过。

藏玉，还要看雕工。现在好料不大雕全镂空雕件，一般都是浅浮雕，上等和田籽料，不加工的就是卖个重量，以克计算，还只涨不跌。所以现在的好雕工，一般人玩得起的，料不怎样，能在中档料上买个好的雕工也不错。工有设计上的，有抛光上的，更多是琢玉匠人多年实践的，跟写文章一样，该交代的地方交代清楚，简略有致。有的东西乱七八糟堆砌在一块，是设计问题，不简洁，有的雕工很粗，现代用刀，有的刀片很薄，进刀不要这么深。在雕工上可以看到匠心独具，可惜现在在地摊上很少遇到好的雕工，拆烂糊活件时有遇到，糟蹋了有限资源。

料好、题材好，新颖，加上工又到位，这样的玉件，遇到了，价位适宜，哪还不收下？有时这是可遇不可求的，遇上是一种缘分。现在的摊主，都是想蒙一个是一个，开口的价都是十倍，添“0”的喊的，遇上，我都这样说，你开的是自己留着玩的价？先叫他自己降，有时他叫我出价，不多还，只要他去个“0”，一折，有时还得打个扣，这叫一折八扣。遇上我这样的买主，他们也就没得话讲。有时我还带上一两件潘家园的，请摊主先估我的价，我在还他的价。这回我一件带翡的翡翠貔貅，摊主给我估价1000元，我老实告诉他，在潘家园我只花100元。他问，是好多年前的价吧？没有，也仅四五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