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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同忆大同之七——大同吆喝知四季

luyued 发布于 2011-05-14 09:52   浏览 N 次  

   吆喝是街头小商贩为了招揽生意的一种叫卖声,老大同的吆喝声韵律齐整,节奏如歌一般,而且大同的叫卖还带着很强的季节性,当听到哪一种吆喝出现在人们的耳际时,便知是什么季节或时令来了。76岁的库贵老人少时曾是个小商贩,一年四季走街穿巷做生意,从正月天叫卖到腊月,每个月都有特定要叫卖的东西,每个东西有固定的叫卖声,这种叫卖声做为一种市井文化,至今贮存在他的记忆里

  从正月里虽然还是数九寒天,可是街头的叫卖声就起来了,“喝来呗――甜杏干――去火有带补的”,间或还有叫“一毛一串,串来――糖枣”,这样的叫卖声会让手拿压岁钱的孩子闻风而至。当街头有“豆――五香豆”、“糖油果、麻油果、糖枣糕”的时候,二月二已经过去了。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附近王家园的杏树长满青杏,城里的孩子追寻着街头“买杏来――酸毛杏――树上的杏”的声音,能买到几个尝尝新鲜,并想像着城郊一大片一大片树枝头上挂着的青杏的诱人场景,家有车的人家能乘着马车到城郊踏青,亲手摘下一捧那才叫过瘾。当街头有了“叫大娘回头看,七个粽子顶顿饭,又省菜来又省饭”的吆喝声时,多数人经不起小贩那张巧嘴的引诱,买来尝鲜,稍讲究一点的则要到鼓楼附近杜宝的凉糕店里去品尝凉糕,店里的伙计会用跟唱差不多的叫卖声招揽过往的客人:“杜宝的凉糕,一说话就抹上了(指抹上了糖稀)”这个时候不用翻黄历,肯定是端午节近了。

  在小贩们肩上的担里换成了香瓜、西瓜时,他们口里的叫卖声也成了“灯笼红的香瓜、三条涧的香瓜,沙瓤西瓜,黄瓤为上……”,当他们从小巷里穿过时,那瓜的香气会飘到院子里,再节俭的人家也经不起这声声叫卖的诱惑,经不起那扑鼻的香味的侵袭。

  而每年月上中秋之时,不用自己操心,小贩们已知哪家有购买力,哪家能拿出零花钱,担子里的月饼能及时地送到每家每户,并把广告也做到了人们家门口,“月饼――日饼――白糖月饼――福安斋的月饼。”

  九月份天凉了,人们也很难再享到什么口福,当街头有“谁有乱头发换酸溜溜的时候,就知冬天快来了。”一到冬天是穷人家最难过的时候,小贩们为了生计要去很远的山上砍上柴挑到城里去卖,“坐牛蒿、秫干子买来呗”与“一穿一串,一穿一串,一毛钱二十个油杂豆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买上柴薪再穿上一串油杂豆腐回家做开锅豆腐是数九寒天普通人家最惬意的食品。当有“大疙瘩黄土泥灶火”“旺火柴――旺火柴”的叫卖声响起时,不用问这肯定是寒冬腊月,年快来了。

  叫卖声做为一种市井文化,现在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生活,街头偶有叫卖声,也已改成了电动喇叭,重复地播放已录制好的声音。

  崔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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