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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正绪(白菜红)先生志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6 14:30   浏览 N 次  

尚友社在建国初期曾经拥有一个强大的阵容,其中青衣何振中、花脸张建民、须生康正绪、李正斌、小生张新华及后期之秀李爱云、王玉琴、华美丽、傅凤琴等,都曾称红一时。尚友社编排之《铡美案》、《忠报国》、《梁祝》、《五典坡》等剧目,颇有叫座力。康正绪先生加入尚友社是在1949年,入社后挂须生头牌有10余年,以唱念为主的戏如《忠报国》、《大报仇》、《炮烙柱》、《醉写》、《草坡面理》、《取都城》等最为拿手,而白口戏尤见功力,与张建民合作之《草坡面理》,旗鼓相当,珠联璧合,是为圭臬。

康正绪先生的嗓音脆亮宽厚,扮相清俊,对行腔运气有较深的造诣。康先生的唱,气力充沛,吐字清晰,旋律洗练,发声推字非常老到,气功底子非常厚实,唱腔苍劲凝重,自然耐听。《争印》中“王哭声二弟三弟兄难见”一段,酣畅凄苦,慷慨悲壮,“关美髯”三个字,遒劲有力,气口下的很重,实是着意渲染突出,唱出了一种“人去楼空”的苍凉感,有愤恨、有痛惜、有追忘,感情凝重,极具感染力。康先生的这种唱法在其他段子中也有运用,同样收到了感人至深的效果,如在《司马拜台》中这一句“老贼放下了泼妇脸”中的这个“脸(唱jian)”字,一样吐的很重,唱出了此时诸葛亮悔恨交加的心情。这里的这个“髯”和“脸”的唱法,没有好的运气功力是绝难唱出来的,戏曲唱腔中的高音只要加以练习,唱上去是不难的,唯独低音难唱,像 康正绪先生这样能唱的厚实、清晰打远、给人以千钧之力的感觉者,尚不多见。其实,听前辈老艺人的唱腔,大多演唱的时候,用嗓大开大和,旋律高低起伏很大,这样就显得唱腔激情,荡气回肠,能让听者听的热血沸腾,直呼过瘾,而要做到这种效果,必须有深厚的运气功夫,只有气息充沛了,才能使唱腔的高低音转化自如,达到所心所欲的境地。今天许多演员的演唱,论嗓音,大都天赋绝好,然唱出水平者,乏乏,如刘随社、丁良生等当红演员,唱腔均过于平淡寡味,听者如同嚼醋,偶有卖力之时,却又粗糙过激,有唱腔不堪驾驭之感,这都缘于不善驾驭气力的缘故,难以控制音域的高低瞬息变化。当今演员或许理解戏曲人物的能力强于前辈演员,但技艺功力却差之千里,心有余而力不足,其所想表达之情感气氛常常难尽人意,概功力火候不足之故使然。

康先生的《争印》,有些地方的处理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难得的经验。如:“却怎么兄在世你们**”一句,“兄在世”的唱法就与众不同,一般唱法旋律较高,乔新贤先生就是这种唱法,而康先生这句却用了近似“伤害调”的旋律,这样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世”字发闭口音,秦腔对这种闭口音的拖腔,一般都是采用“变辙”处理,在演唱过程中,闭口音旋律过高,变辙是有些拗口的,如《玉虎坠》中“咱本是”后面的唱法就出现同样的问题,但是,如果这个地方的旋律走的低,变辙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听起来就自然熨帖的多了,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还有待方家的进一步指点。乔新贤先生的这段唱腔,也是有他自己的特色的,总体讲,康先生的更好些,唱腔变化较多,韵味更浓;乔老的演唱极尽慷慨悲壮之风,行腔火炽激烈,腔速较快,初学者不宜学乔老,应多听康先生;《拜台》中“老贼放下泼妇脸”的这段唱腔,康先生的唱在焦晓春之上。其考究凝练的气度更接近诸葛亮,焦先生唱这段,在气口上,不及康先生老到,就这一个“脸”字的唱法,康先生之后还没有人能到达如此水平。《杀庙》这出戏,演者极多,其中不乏高水准者,内行中则首推苏育民,其做派已无缘得见,仅就唱腔论,苏育民与康正绪演绎了两个版本,大同小异,苏版第一句“听罢了民夫人言共语”,康版第一句“民妇人与我说来历”,辙口倶为“一七”辙,唱法基本相同,目前,这两个版本都流传下来了。苏育民先生留下两个版本的录音,个人看法,与苏蕊娥的版本我认为比较好,更接近舞台效果,和李爱云版的稍微温些,但这两个版本都是静场录音,略去了许多场面,这是很遗憾的。在唱法上,苏、康各有千秋,苏是兼工须生,我非常崇拜这位杰出的艺术家,他的小生与须生区分的非常清楚,苏先生的小生念白有个显著的特点,真假嗓结合,喜欢用梢子音,但在他的须生戏中,他非常注意这个分寸,能不用就不用,他很善于区分不同类型的人物,总能给人不同的人物风貌,这一点在秦腔演员中是不多见的;康先生唱《杀庙》,本行本工,他的特点很明显,吐字清晰有力,行腔流畅自然,不温不火,老到精炼。

康先生的白口是最为人称道的,口齿清晰,神完气足,尤擅于大段念白,字清声琅,脍炙人口。在《十道本》中,尤能表现康先生以念白刻画人物的功力,这个戏演的相当好,前有长孙无忌顶撞龙颜而被推下问斩,秦琼等欲上殿再度保本,被魏征拦住,言说自有保本的人儿到临,此处安排这些情节是为褚遂良出场做铺垫,更增加了观众对即将出场的褚遂良的期望,随着魏征的一句 “班房里转来了保本的人”,一声神完气足的叫场,在“倒八锤”中主人公登场,这声闷帘起的相当神气,有满腹踌躇的神韵,犹如苏育民在《杀庙》中出场一样,也是同样的一个叫场,满腹疑云,犹豫愁闷,都是非常经典的出场程式。这样的出场,犹如人物从远处缓缓而来,边走边思索,未见其人,便已知其满腹的心事,这就是戏曲中的先声夺人,先获得一个碰头效果。大凡能言善辩者,俱是绝顶聪明的,但亦有秉性的不同,做说客是不好做的,须要机警,要有智谋。张建民之《抱琵琶》,循循善诱,可谓心机煞费;再如李可易之蒯辙,老练善辩,圆滑世故,更带有几分滑稽气,而康正绪之褚遂良与之不同,褚遂良虽善辩,但秉性正直,不似蒯辙那样带有一些诡诈,遂同为念白戏,却因人而异,不流于形式,康先生在这点上把握的相当准确。在金殿上奏本,毕竟君臣有别,言辞不能太激烈,注重迂回诱导,十道本章,看似罗嗦繁复,然是有其深刻寓意的,褚遂良看中了李渊不想让别人把他说成“昏君”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历代昏王激怒李渊,期盼李渊能够从中汲取教训,冷静思考,这个目的他最终是达到了。十道本章的念白,是这出戏的核心部分,通过场面的垫衬,有繁有简,念白缓急得当,张弛有度,内容也是多姿多彩,富于夸张的情绪美感,如这段念白:“幽王乃是无道昏君,讲话中间,吩咐常随,将那个烟墩点着,众将官,以在府下打坐,忽然观见烟墩烟起,当是哪国佞臣造反,披甲换铠,提枪在手,翻身上马,人塌人死,马踩马亡,就是这样哗啦啦拥进皇城往上一看,哎,原是他君妃二人饮酒作乐,众将官有兴而来,无兴而回,卷旗息鼓,哑哑的各回各府”,念到“忽然观见烟墩烟起,当是哪国佞臣造反,披甲换铠,提枪在手,翻身上马,人塌人死,马踩马亡”,情绪激动,绘声绘色,引人入胜,描绘了当时慌乱的紧张气氛,当念到“往上一看,唉”的时候,这个“唉”字念到相当好,失望沮丧,被蒙骗的情绪刻画的惟妙惟肖;再如这段:“她用的蜂蜜梳头,以在后花园中采花,引众蜂以在骊姬头上采蜜,骊姬言道,重耳啊,何不搭救姨娘我个活命,大殿下重耳,手持百折扇子就是这样哗啦啦打去了众蜂,骊姬上前将重耳就是这样一抱,嗯,一抱着抱定,大殿下重耳着慌,就是这样一甩,甩到骊姬在地”,这段同样精彩,虚字“嗯”字模拟骊姬的声态,生动夸张,让入如身临其境,非常形象。在《草坡面理》中,唇枪舌战,整个念白气势逼人,夸张激烈,张、康二先生相得益彰,互不相让,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因而整出念白激动人心,用这种方式成功的刻画了两军对垒时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二位先生很好的把握了剧情和人物,都“入戏”了,用他们精湛的技艺留下了脍炙人口的经典力作,而且《面理》中夹杂大量文言文白口,这也是相当吃功夫的,更增加了这出戏的听觉效果。 康正绪出科后在西安搭班演出,随后去过兰州等地,自己挑过班,1949年应邀加入尚友社,1952年排演《屈原》,与傅凤琴、华美丽合作,此剧影响颇大,后省戏曲研究院阎更平、段林菊亦复排。康正绪先生的艺术,唱念做俱佳,与何振中、张建民合作之《忠保国》、与张建民之《草坡面理》、与李爱云之《杀庙》等剧目,脍炙人口,为绝配。文革中遭受冲击,1979年后复出,留下了《醉写蛮书》的录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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