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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神仙的徽山烟雨

luyued 发布于 2011-05-12 10:47   浏览 N 次  

(本文字是上海外滩画报新闻部主任曾静为我的新书《徽山烟雨》写的书评,读来十分生动亲切,转到自家田地与大家分享。十分感谢小曾同学。)

高大的柜台前面,翘首站立着手持各种药方的抓药人,柜台里面,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店员,手脚利落的把一把把草药,放入精巧的铜盘小秤里,然后倒在草纸上,用麻绳灵巧的包裹了,交给等候在柜台外面的抓药人。悄悄的观察了很久,恍惚间,感觉那是百多年前的场景,只不过里面身穿灰色长袍的伙计,换成了今天身穿白大褂的店员。”

邮寄给我新书前,见习神仙颇像个耍魔术的人,先给我看了下书封面,再发了一份电子版,最后才隆重登场,签了名,把新书端端正正邮递到我的办公桌前。这次,我可以表现成一个十足因为甜言蜜语、繁文缛节而给足面子的虚荣女人。周末,拿了赠书,躺在沙发上,翘脚,歪头,舒适地扭来扭去,享受阅读的乐趣了。

翻开书,全然不见我熟悉的那个中正、淡然的前男同事,一个忧郁、细腻、深沉的异乡文人骚客形象,倒活脱脱在我的书页里跳来跳去了。

“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穿越时空的旅人,汗浸发际,满面风尘,胸中却装者踏遍芳踪的气概豪情。”

看到这样的字句,脑子里觉得十分怪异,“不对啊,这不是我熟悉那个见习神仙啊。”

见习神仙,本名王杰。同事几年,因为以前租住的房子颇近,我们偶尔会结伴坐公交车。路上晃晃悠悠,见习神仙作为从业资深人士,一边要不断输送行业八卦解除旅途困乏,一边还要自我牺牲、被女同事八卦。渐渐我发现,但凡他回答的问题,总是着上一种黑色喜剧的色彩,说不上是悲哀,还是调侃。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见习神仙”这个外号的来历。原来他从中原到上海谋职,在家报社被忽悠,久久不能从实习生转成正式员工,等了6个多月,才转正。等待中,他从焦虑、无奈再到无所谓,心开了越来越大的口子,最后干脆自嘲为见习神仙了。

同在家报社,老见他出书,有时小说,有时散文集。我这类懒散的动物,总只是怀了惊奇的艳羡,却从没有仔细读过他的书;好比天天见着海,似乎就不着急去海里游泳了。我对他的见识也平平,对他的认识只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极重视礼仪的人,一位愿意跟女同事亲切分享八卦的人。

于是,翻开篇章,我才发现另外一种人格、气质还主宰了这个老熟人。书里还潜伏着一个我不能嬉皮笑脸、不能装轻浮、装轻松就能对付的庄重、认真的人。共事这几年里,他一人下徽州已经数次了,从歙县、黟县、休宁、祁门、绩溪、到婺原,写出了2本关于徽州的旅行笔记了。当我在宏村、西递古村落走马观花时,这位中原汉子或在大雪天,或于星空下,或流连于粉墙瓦黛,触抹到徽州乡土博大浩淼的建筑文化了。

小书七章,依次为:古村、水口,老街、古镇,牌坊、门楼,祠堂、天井,故居、庭院,廊桥、三雕,江山、关隘。数了数,见习神仙前后至少去了50处古村、古镇或古居,要了解古村形态、建筑样式、历史掌故,这样浩大的工程,非得深沉的爱才可以了。

为什么会如此钟情于此?这是我对老熟人想提出的问题。

于我看来,《徽山烟雨:透过建筑看徽州》更象一名现代都市人对古乡村古秩序致敬的小书,一本私人化的田园行吟之书。

蜗居上海、北京数年后,每个人都在高楼林立的压迫、西装的笔挺、高跟鞋的尖锐、人际交往的圆滑之中,精神萎靡不少,呼吸汽车尾气、听闻喇叭的呱噪,光顾光怪流离的商店,一切都不以为意,人只为吃穿和自我活着,时间和空间挤压下,自我狭小、尖刻而焦躁。

我想象,在徽州,见习神仙或许挖掘到现实生存之下另外一个与历史、自然,与更为宏大、坚固的精神更贴近的自己。

“早上起来,踏雪去看棠棣牌坊,竟然是一种不同的感悟。在通体洁白的世界里,一组牌坊兀自平静地立在那里,以数百年不变的姿态,固守着精神深处的寄托,像一个忠实的朋友,从古老的时光隧道里走来,始终牢记着远去的徽商叮咛以及官员的嘱咐, 从容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给陆续后来的人诠释着存在的理由。”

自唐末以来,徽州人在密集的宗族聚居之中,坚定而团结地发展出自己独特的地域文化;样式繁复、形态各异的徽州村落自有其文化上的相似性——处处有深院、水塘、迂回的古巷,宗祠、牌坊、镌刻宗族训诫的对联,百年的廊桥、千年的古坝、精致繁复的徽州三雕……村头的香樟树,村里的小学堂,桥上的美人靠,绕村而行的小溪水。徽州人在自然与社会之间,活泼泼生出一种人伦之美,那些马头墙、三进房、木雕石雕的建筑不过是徽州温婉精神的外在显现。

连邻居都不识的现代人,去往古风、古貌、古代人情延续的地方,仿佛是进了另外一个天地,膜拜到那些失去的内在精华,找到了一些坚如磐石的生存理由。

于是乎,在书中,我看到见习神仙痴迷地走在山墙天井的延村、花香园静的潜口、山坡竹影的塔川、狮象龟蛇的古冯村等各个村落之间,并着着实实落下了密集、厚实的文字和感悟。偶尔,还流露出我心柔软的时刻:

“我曾经在绩溪一个古村落里,看到一个神态落寞的老妇人独自坐在一间小屋子里,阳光透过一个半开半掩的小窗子,挤进来,杂乱的电灯线缠绕着,影子落在敞开盖子的水缸里,微微晃动。老人望着进出参观的人们,完全是物我两忘的境界,或许她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让眼前的一切掩埋自己真实的想往,真实的情感,真实的追求和记忆。‘松籁萧条竹影幽,雨声和漏到西楼,金炉香断三更梦,玉藫凉生五月秋。’连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都没有,日子,又是怎样的不堪呢? ”

读到这略带感伤的细腻情思,让我试图将那个回答八卦问题的男同事,拼凑起来。或许,在城市里,他被迫掩盖了那个深沉、感伤的自我,要以诙谐、幽默示人。当处于这些生活的分裂之处,古典和现代之间,快节奏和慢生活之间,疏离和亲密之间,他无法完全自如表达自己;而在行文中,他却明白无误地向读者表明自己的渴望——“在徽州清水千年流淌不腐不臭的隽永的村庄里,(找到)那些还停滞着一种纯真的东西。”

文章来源:女书:http://blog.sina.com.cn/stellarz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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