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原创)“排雷大王”骆牧渊自述老山前线战斗经历
luyued 发布于 2011-05-11 21:12 浏览 N 次1985年10月,我从家乡应征入伍,跨进了绿色军营的大门,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当时,我只有16岁,是虚报了两岁才参军的。入伍后,分配到了团工兵连,不到两个月,部队就奉命执行对越防御作战任务。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新兵,连“一二一”都走不好,更谈不上什么打仗了、可是我知道:打仗,作为战士来说一靠英勇顽强的精神,二是靠过硬的军事技术,对第一条,我和战友们一样,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对专业技术,我暗暗下定决心,就是掉几斤肉,脱几层皮,训练也得搞上去。没有过硬的本领,战场上是要用鲜血和生命作代价的。
临战训练中,我尽管年龄小,基础差,但从不拉下。负重越野爬山,每次都要背五六十斤重,爬山十几里山路,跑不了多远,就头发昏,腿发软,浑身冒汗,心就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有几次我昏倒在路上。说实在话,长这么大,吃这么苦,我还是第一次。可我明白,没有好的体力,上了战场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成为战友的负担。为了赶上训练,别人每天早晨跑一次,我自己中午和晚上加跑两次,身上的砖头从8块增加到了十几块。一个月后,爬山、行军我从队尾便成了排头。
专业训练开始后,为了掌握杀敌本领,同样一个科目,别人练一次两次,我练十次二十次,我宁肯不吃饭、不睡觉。连队干部战士都说我是个犟脾气,但我的专业技术却提高的很快。在上级组织的工兵专业集训中,分给连队唯一的一个名额,就叫我这个新兵给占了。为此,不少战友还有意见呢。集训时我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在结业考试中,理论和操作我全部是优秀,成为连队的技术骨干。许多老兵对我这个“新兵蛋子”也刮目相看。凭着这一条,在后来几次执行坚决任务,我都“击败”了“对手”,一次也没有落下。
上阵地后,我们团坚守在老山主峰,是对越作战的主要战场。老山海拔1420米,山高坡陡,坡度在60度左右。山上林木茂盛,植被很厚,行走十分困难,气候潮湿多雨,长年浓雾弥漫,难得见天。越军侵占期间,在山上埋设了无数地雷。1984年我军收复老山后,兄弟部队曾经排除了一些,但仍有相当多的地雷遍布老山地区,其密度之大,实属罕见,谁也说不清。参战部队从血的教训中得出的结论是,老山战区,别人没有走过的路,绝对不能走;路边的树枝轻易不能动。有的战友就是因为摔倒后向路边多跨了一步,而失去了双腿。重点雷区,一平方就有十几个雷。蹲下来,不移动脚步,就可以在周围派出三、四个来,以至准备工兵的新式探雷器在这里都派不上用场。这一方面是因为受战场条件限制,使用探雷器不方便;另一方面是因为长期激战,战场上随手抓起的泥土中,都有弹片、弹壳或者其他铁器。而我们装备的新式探雷器灵敏度很高,任何一点微小的金属品都能引起报警,所以光靠使用探雷器,我们工兵就寸步难行。排雷主要依靠探雷针,用手工作业。探雷针就是一根8毫米粗的钢针,插进土全靠手的感觉判断有无地雷。这种作业方法,对我们来说危险很大,用我们工兵的行话就是“玩命”。因为越军使用的防步兵地雷,一般几公斤的压力就能爆炸,而山上泥土中树根枯枝盘根错节,排雷有是在枪林弹雨中作业,时间分秒必争。为了避免无效劳动,辨别真伪,使用探雷针必须适当用力。因为树根枯枝用力后有一定的弹性,而地雷像石头一样坚硬。因此,如果如果探雷针碰巧顶在地雷音信上,用力后就非常容易爆炸。不过,我们想的最多的还是早一天、第一个执行任务。特别是部队上阵地后,几天时间就有几个战友被越军的地雷炸伤致残,作为专门排除雷障的工兵,心里确实不是滋味。那几天,连队就像开了锅,干部战士纷纷写血书向团党委、连党支部请战,抢着要任务。三天时间,我写了四份请战书,决心书,唯恐任务轮不到我。说心里话,当时我还有一个没有公开的秘密,就是在对越作战中,被中央军委授予“排雷英雄”的20岁战士杨再林,创造了一人排雷304个的记录,我当时才17岁,也是一名工兵,我决心要超过他。
骆牧渊负伤后的情景
4月30日,也就是我们上阵地的第六天,连队接受了开辟17号阵地到19号阵地之间通路的任务。我听说之后,就跑到连部请求任务。我刚站定,两个党员班长就赶来了,他们一看我枪了先,就冲着我说,“小骆,你干脆就不要想了,新兵蛋子,第一次执行任务,你就靠边站吧”,我一听就急了,在心里嘀咕着:新兵怎么了,我的技术不比你们差,第一次执行任务,我非要去。我不管那么多,就和他们争了起来。连长和指导员交换了一下眼神,给我递了一个眼色,叫我们先回去,支部研究了再说。我从以往的经验中感觉到,他们已经默许了我的请求,就知趣的退了出来。第二天,排长果然通知我和二班长跟他一起去执行任务。出发前,全连战友都来为我们送行,连长、指导员特意交待:慎重初战,圆满完成任务,给连队作个样子。我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作为新兵,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选中,说明我的技术被连队承认了,刻苦训练的心血没有白费;紧张的是战场毕竟不是训练场,雷区又在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尤其是防御初期,敌人的炮火封锁很严,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三个人都做了最坏的准备,每个人都挂了两枚“光荣弹”。到达作业区以后,排长负责掩护,我们两个开始排雷。一开始作业,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热还是怕,身上汗水淋漓。我一边慢慢向前搜排,一边给自己鼓劲。刚排了几步,探雷针就给顶住了。“地下有雷”我赶快趴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按要领,我先从周围一点一点把土扒开,可眼看就要靠近探雷针了,却不见雷体露出,我以为是“84式子母雷”,因为这种地雷只有鸡蛋大小,可接着扒下去,还是不见地雷的影子。这下子我心里发毛了,怀疑我碰上了一种新式地雷。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头皮发麻,想叫排长,有怕失技术能手的面子,再说情况也不清楚,于是心一横,干脆继续扒再说。扒完土一看,原来是拇指粗的一根树根,探雷针碰巧顶在了上面,把我白紧张了一场。不过这样一来,我比刚才轻松了许多,汗也出的少了。接着向前探去,没有走两步,又有感觉。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用力多试了几次,毫无弹性,断定它不是地雷也是个石头。胆子壮了,动作也比上次熟练多了。我趴下就扒,没有想到这次碰上的是“58式地雷”,第三把下去,地雷已经露了出来。“好悬呀”,我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接下来我小心的扒开浮土,两只手准备轻轻的把地雷起出来,可是不知怎么了,连续两次,这个不足一公斤的地雷好像有千斤重,我无法托起,本来就颤抖的手,抖动的更厉害了。我知道自己还是紧张,心里骂自己“窝囊、没有出息、真丢人”,鼓足勇气干脆蹲起来,用手去端,终于把第一颗地雷排除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雷越排越多,手也越来月灵活了,人也越来越自如了。从九点到下午五点,一天干完了三天的任务,我一人排雷131个,受到团首长的表扬。初战告捷,更坚定了我创纪录的信心。此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先后执行任务7次,排除地雷466个,突破了原定的300个的目标。但是,我并没有满足,决心在此基础上再努力,向600个目标奋斗。
最刻骨铭心的是第八次执行任务。当时,一线步兵发现,敌人为了掩护、接应夜间向我阵地渗透的特工人员,在距我近百米的山包上,新修了三个机枪工事。上级命令我们连将其炸毁。任务十分艰巨和危险,连队和上级反复研究后,决定由排长带领我和赵旭文执行这个任务。5月30日,我们三个人趁着漫天大雾,在步兵的掩护下,一早就出发了。路上要翻一道沟,为了避开敌人的视线,节省路途时间,我们有意选择了一处坡度在70度以上的捷径。可坡陡路滑,如果抓住树枝,容易发出响声,树枝摆动暴露目标,不抓树枝,脚下打滑,重心不稳,很难控制身体。我们就用电话线把三个人前后“窜”在一起,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向下蹭。快到沟底时,在一片腐烂的松土上面,碰到了一颗裸露的“72式压发雷”。要排除它,双手很难用力,因为我在陡坡上;放弃不管,后面的人万一触动,就要造成伤亡。我想了想,再难也要排除。我就用左手支撑身体,右手抓起地雷,使尽全身力气向左下方投去,地雷落地就爆炸了。也许有的人要问,这样不暴露目标吗?没有。因为老山战场,敌我双方冷枪冷炮经常不断,一声爆炸,很难引起敌人注意。就这样,我们很快到达敌人火力点附近。到跟前一看,没有发现一个敌人。原来,他们白天不敢固守,只是在晚上对我偷袭时才作为火力点进行掩护。我接过赵旭文递过来的炸药包,就向射孔塞,可是射孔太小,炸药包塞不进去,我一翻身就上了工事顶部。抬头一看,我完全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赶忙又跳了下来。三个人一合计,要彻底炸毁,只能从一侧绕到面向敌人的工事出口,将炸药包放进去。开始设想一个人观察,两个人爆破,可有担心人多了暴露目标,爆破时机不好掌握,我就要求自己一个人来干。排长同意后,我利用植被遮挡,爬到工事出口,先后将三个炸药包放好,拉火后赶快撤离。随着三声巨响,敌人的三个火力点飞上了天。这一下,敌人的炮火打了过来,一发炮弹在我身边不远处爆炸,气浪将我一下子推到了好远,耳朵嗡嗡发响。我试图站起来,可眼前直冒金星,身子很沉,几次都爬不起来。排长和赵旭文以为我负伤了,赶忙来抢救,看我身上没有血,忙问哪里伤了,我试着瞪了瞪腿,伸了伸腰,晃了晃胳臂,没有异常感觉,才知道是冲击波震动的结果。我们三个赶忙往回跑去。跑到7连阵地附近时,情绪一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嗓子干的像火烤一样难受。赵旭文突然发现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弹坑里有一洼浑浊的泥水,三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跑过去几乎喝了个精光。回到连队,战友们见到我们哈哈大笑,我们这才知道喝水时脸上沾上了不少泥巴。不过直到现在想起来,总感觉那天的泥水很好喝,也特别解渴。
那次执行任务后,我还执行过两次大的任务,排雷总数突破了600。因为连续执行任务,在野外全靠吃干粮、喝积水生活,第10次执行任务后,我就开始拉肚子,并伴有低烧。这时,上级把配合侦察兵在前沿设伏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连。我隐瞒病情,找到连部抢任务,可连长和指导员以我连续执行任务,体质减弱,不同意我去,我软缠硬磨了大半天,他们还是不松口。哲学,我急了,和他们吵起来,我说:我兄弟四个,虽然二班长技术比我强,但他是独苗,万一有个三长两断,父母谁来照顾。我越说越激动,终于说服了他们。可我没有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6月9日临晨,我踹上几片药,就和战友们一起出发了。到达设伏地域,我们成三角形开始作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通路在一米一米的向前延伸。在一个下坡处,我感觉左脚一侧有点异常,立刻意识到触上地雷了。当时稍一动脚,地雷就会爆炸。可用手去排,人在坡上,重心不稳,且十分危险,我赶快让身边的战友闪开,自己猛地向一侧扑到,地雷爆炸了,我侥幸没有受伤。谁知就在我排第616枚地雷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是一颗“58式地雷”,地雷上通常有个保险装置,一般情况下,压力达不到设计要求,保险不会解脱。这颗地雷由于埋的时间太久,保险锈蚀失去了作用,已经成待发状态。当我用探雷针触动雷体,地雷就爆炸了。我只觉得脸上一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听战友们讲,强大的气浪将我推出了一米多远,卫生员从我的口腔还鼻孔里吸出了六个血块,我才恢复了呼吸,醒了过来。因为我当时麻木并没有感到疼痛,仍然幻想这向上次炮弹爆炸一样,不过是震昏过去罢了。朦胧中,我听到身边的战友要用担架抬我下去,我急忙喊叫:“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不能下去。”谁知这样一喊,血又一次涌出来,我再次昏迷过去。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6月11日下午了。守护在我身边的医护人员看我醒来,兴奋的喊叫到:“小骆醒来了,醒来了。”“谁在说话?”我使劲睁开眼睛看看,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晚上,就问身边的同志,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这是野战医院,我才知道我已经昏迷了两天多了。医生说我的伤势很重,全·身有58处受伤,危险期还没有过去。我急忙问:我为什么看不见东西?他们告诉我,眼睛受伤了,过几天会好的。我唯恐失去眼睛,不放心地用手压了压眼皮,感觉圆乎乎地还在,就信以为真。其实那个时候,我的两个眼球已经摘除了,感觉到的眼球是取而代之的棉球罢了。
骆牧渊在野战医院过17岁生日
6月16日,我转院到了昆明。我一直想着早一天重见光明,重返前线。一个人失去双眼可以说是最痛苦的事情,医护人员怕我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始终没有告诉我真情。有一天,我无意识地用手去揉右眼,没有想到眼球掉了出来,我拿在手上一摸,才知道是个玻璃眼球,才明白自己的眼球早就摘除了。当时,我非常难过,心里想少了一只眼睛,将来生活会遇到多少困难?但我又担心左眼也失去,不敢过分悲伤。在这种矛盾的心理支配下,我熬到了第二天,就是6月28日。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早上,按惯例我到治疗室洗眼睛。过去一直天真的认为,这种治疗是为了早日复明,这天我有意用手去摸左眼,预感中最可怕的事情终于证实了——左眼也成了一个框架。当时,我就一下子像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气短心跳,手脚冰凉,无力的瘫倒在治疗室。当时我真是悲痛欲绝,情绪失去了控制。大家给我讲了不少宽慰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整整两天,我躺在床上滴水未进,蒙头哭泣,几个护理我的护士也忍不住陪我在哭。失去了双眼,我才真正体会到没有光明的痛苦,才深深体会到眼睛的宝贵。那几天,大家不断给我讲史光柱的事迹、保尔的事迹、海伦的事迹,这些给了我很大的鼓舞。我开始冷静地思考许多问题。参军参战,不是军人的本分吗?上阵地前,我不就和同志们一起议论过执行任务眼睛炸瞎的情况吗?自己不是还说,即使这样,还要为社会做贡献吗?再说,和牺牲的战友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认识到,做人生的强者,生命才有意义;甘愿沉沦,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从这以后,我慢慢振作起来了。我主动替护士撕棉球,为伤员唱歌、讲故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努力学习自己照顾自己。有一次,我背着护士自己去上厕所,被撞的鼻青眼肿。还有一次,我自己倒开水,手被烫的脱了一层皮。那一次,自己一个人去散步,撞在了一个姑娘的怀里,她大骂我“没有德行,走路也不看重点”。就这样,我基本上能生活自理了。
8月6日,我在昆明医院接到妈妈发来的电报,要我到昆明车站去接她。当时她虽然知道我负伤住院,但还不知道我双目失明。在家里,妈妈最疼爱我。我想妈妈看到我失去光明,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真是想见妈妈又怕见妈妈。那一天,我叫一个战友到车站替我去接她老人家。想着就要见到妈妈了,我坐卧不安走出病房,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焦急的等妈妈,心中很忐忑。我的战友把妈妈带到大院后,妈妈轻轻来到我跟前,忍着内心的伤痛在辨认着自己的儿子。我听到身边有抑制不住的哭声,断定是妈妈,立即站起来,就在我准备扑向妈妈的时候,妈妈喊了一声:“渊儿”,就把我抱在了怀中,我感觉妈妈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我的心一阵紧缩,鼻腔一阵阵发酸,我多么想看看亲爱的妈妈呀,可是我在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妈妈慈祥的面容了。我强忍悲痛,对妈妈说:“妈妈,不要难过,我生活的很好。”实际上,妈妈看出我难过的心情,为了宽慰我,妈妈还是用比较和的语气对我说:“渊儿,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你失去的值得。”我抚摸着妈妈温暖的身躯,感到是那么幸福。
为了表彰我的行为,部队给我记了一等功,甘肃省授予我“陇原英雄”称呼,,漳县县委和政府为我家挂上了“卫国有功”的光荣金匾。我其实为祖国和人民做的很少,我骆牧渊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配受这么大的荣耀。虽然我身上还有37块弹片没有取出,听力也受到影响,可我不能等祖国养老,我要尽一切可能,有一分光就发一分热。我虽然失去了双眼,但我心中充满光明。我下一步就是学习好盲文,第二步就是掌握一门适合盲人特点的专业技术,做到自食其力。我有健康的身体,我有健全的四肢,我要把生命的全部光和热,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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